“皇兄怎么样了?”朱由检握着朱由校的手,扭头问道一旁的太医,“怎么一直都这么躺着,话都说不利索,这都多少时日了?”
朱由校已经从长时间的昏迷中脱离出来,但是清醒过来的时间都是断断续续,长则三五个时辰,短则半个时辰,其他时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更要命的是,即便是朱由校清醒的时候,也无法活动自身,只能躺在龙床上,嘴里能断断续续的说几个字。
太医李承治,当然知道皇帝如今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了,他的药下少了。必然这几百年的毒药秘方,他是从没有使用过,所以对其中的份量把握不清楚,他更怕药下多了,陛下真的一命呜呼了,所以就减少了药量。这结果,就是如今的这个局面。李承治已经暗暗检验过皇帝的手脚了,除了左手能微微动弹意外,其余手脚几乎没有任何的力量,话虽然也能说一点,但是精神实在是太差,根本不能坚持。
“殿下,陛下落水受创太重,又昏迷了太久,这身体,只能,只能慢慢康复了!”李承治强行解释到,反正如今的太医院上上下下,对治疗皇帝陛下的身体这事,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全靠李首席在前面抗雷,同僚们躲在后面打打辅助;所以如今陛下的真实情况,也就是李承治一人最清楚。
“好了,扶朕坐起来!”朱由校虚弱的说道,小太监们手忙脚乱的让皇帝陛下斜躺在厚厚的被褥之上,“弟弟,你瘦了!”朱由校想抬手摸摸弟弟的脸庞,确没有半分的力气。
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好大哥,传来的关怀,让朱由检的心里有些许的感动,这个穿越到这个世界上,自己能信任的人是小太监王承恩,对自己好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虚弱的大胖子了。
“好了,怎么眼圈还红了,你可是堂堂的监国,不要丢了脸面!”今日的朱由校精神头还不错,话也说得多了些。“魏忠贤,好好辅佐信王,听到了吗?”
“奴婢遵旨!”魏忠贤在一侧叩头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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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朱由检原本计划是借着阳奉阴违欺君罔上的机会,对一批官员进行惩处,以示权威;但是魏忠贤自己做了主,把阉党的人都保护了下来,朱由检就只能对文官集团做一些不痛不痒的处罚,避免两方力量的失衡。魏忠贤擅自更改锦衣卫处罚名单的事情,朱由检没有追查,魏忠贤也没有来请罪,双方似乎都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一般,就翻了过去。
但这名单是阉党锦衣卫拟的,这处罚的人全是文官集团,阉党一个人都没有,这不就是魏忠贤一党的公然挑衅?这都能忍下去,还能是刚正不阿的读书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必须要对阉党做出反击。至于劝谏信王殿下,收回成命结束祈祷祷文这个荒唐命令的事情,自然要暂时先往后放一放了,先把场面找回来再说。
朱由检也没想到,魏忠贤的试探,帮他挡了一剑。
此时应当被三司会审的户部侍郎贾思充,正在大理寺里专门准备的清幽小院里读书写字,悠闲得很。大理寺督察院刑部,都是文官集团控制的,这能审出个什么结果来,只需要贾大人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安安静静的呆上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了。
“贾大人,这茶不错啊!”贾思充的小小独院里,来了一个客人,户部尚书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