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很多家的青牛不见了。家家户户都很防备,可是不管怎么防备,青牛仍然是莫名其妙的不见。村民们联合起来四方寻找,在田垅旁,他们哭泣了。到处找遍怎么也找不到青牛的影子,眼看田忙季节就要到来,没有青牛耕田,来年的收成和赋税从哪里来?
孟夜一身戎装,又还气质不凡,随同下来的玄武也是朗朗乾坤的样子,乡民们一个个都上前来诉苦,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军爷,给我们做做主吧。我们家的青牛都在不见,你说是山中的凶兽来偷袭了吗?却没有偷袭的痕迹。我们走遍了很多地方,没有看到青牛的皮毛和骨头。你说是青牛自己走失了吗?我们村里不在了十几头,总得找回一两头吧。”
孟夜细细的听见每一句话,眉头紧锁。村民不在牛羊的事早有听说,却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一个村里不在十几头牛,想来不是个别好逸恶劳,泼皮之人干下的事。
孟夜问大伙:“你们有没有去向官府报案?”
大伙齐声回答:“报了的,可官府就没有给我们回答。他们派了人去了一些村子,结果,那些村子也丢了不少的牛羊。”
大伙儿又说:“我们不光不在牛,也不在羊,不在猪。你说这是为什么?天老爷是不是不要我们活了?”
孟夜心中有数。但他又不能向这些村民告知实情,这样,他们更会加剧恐慌,无所适从。梦夜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要着急。事出有因,总会找出因果关系。还好,只是丢了畜生,人没有出事。相信官府不久就会把这件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马车告别村民继续上路。因为耕牛的丢失,一路上所看到的田地基本都荒芜着。京畿周边土地肥沃,若不是丟失田牛,土地上都该是茂盛的庄稼。孟夜心情沉重的叹气道:“不及早解决耕牛的丢失,京畿百姓来年定遭饥荒。”
朱雀深经回忆,在兵库溶洞里的怪兽中没有见到青牛。小桃子和玄武也说,没有青牛。那天在兵库溶洞里虽然见到了很多不认识的怪兽,青牛他们都是认识的,没有青牛。
孟夜肯定说:“青牛大量不在,又还无处可寻,最大可能与雷禁区有关,与杜申脱不了干系。魃魈魁魃魑魅鲷魍魉。”
到了,驿站。车夫卸下马牵进马厩。
小桃子一手节诀挥出,一团气囊裹旋,四人立时消身化形,地表隆起一遛轨迹……
遁!
一段漆黑的不长里程后,天光涌现,他们水遁在河系的滉瀁摇荡之中。
小桃子把气机分成四份,一人一份,随身随影。
此气机并非存储在丹田沿着经脉流转。
人体内发出的气机与血肉相依,而小桃子无论是体量和体健都不占气机的强位。在复活院,他将花岗岩和水晶石的地质语音一同复活,两者间的化学反应产生出希夷离子气,既有花岗岩的坚硬也有水晶石的明透,再把这种离子气参和进醪糟的曲香发酵后,一种葡萄酒样的液体呈现出浅红,用这样的葡萄酒浅红液体沐浴后,一种即可分离又可归统的水下气机钻进了小桃子的百骸。
现在,这四份气机裹旋着四人。
感到在水里没有任何的阻力。
水质也变得非常的透明和清洁。
河中经过的鱼,鳞片熠熠闪光,无论多么细小
微生物,也看的清清楚楚,水中的水草更是绿的发亮。
经历过土遁后,与水遁比起来,整个身心都感觉
到是在飘游。整个虚拟的世界值换进希夷的灵境浪漫,感受极其的陶醉和真实。
朱雀做出游泳的姿态。她双腿八字的打开又合并,
双手向前分开,做出蛙泳。她要获得气机里水的抓捕,水,却不被她抓到。她想去抚摸一条鱼的背脊,帮助它前行。想打听一个水泡的下落,河床上一块青石的孤独,近在咫尺,被气机遮挡。也就是说,在水遁的气机里,水晶石所笼罩的是透明的结界,气机内的目光一清二楚的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气机以内。
小桃子游到玄武身旁,问道:“师傅,水遁是不
是要比土遁好玩一些?”
孟夜接过话去:“小桃子,水遁比土遁慢了许多。”
“世子,”小桃解释说:“不是水遁比土遁慢,是我故意要这么慢。快看!一条花斑大鱼来了。我是想让你们进水族馆的感受,看到水里面的各种生物。”
一条花斑大鱼稳稳的游来。百多斤重,跟画了京剧脸谱一样。(苏三离了洪桐监,将身来在大街前。)
花斑大鱼的身后尾随一大群小鱼,跟头儿一样也都纹了身,各种花色,体态妖娆不一。感觉到水质异样,与往常不同,它们走走停停,做出窥探的样子。
朱雀一个滚身游进到它们的群中。
花花队列里,群鱼亲近了这位仙女。
她被簇拥。
她被呈现。
她被包围。
她被歌颂。
一路向空,起伏着树的起伏,波动着林的波动。把太阳升起后的工作想象成播种的挥洒,让每一粒明亮的光子进入土地,与湿润再生袅袅地气。它们是烟霭。是山岚。是叮咚的音符。比如,用雨声问候远方的宁静,送栀子花香驻扎瓦罐的窗台。我听着耳麦里的《水墨兰亭》流成一条小溪,手在键盘上蹦跳以上文字。悠长的古筝穿过我大脑里唐朝的里巷,穿过英朝纷纷落英的庭院。伟大朝代把我动情出泪,泪水里,我看到朱雀无限美丽,看到小桃子很多调皮。我看到我文字任性,极力不受我的束缚,用一支破响的竹篙,撑一块木板挣扎出语言边界和逻辑定义,带你们去意念天空。水在滉瀁,风在无边,得瑟,泪流满面,自做多情。我绵延如浪的思绪与错落无序的唠叨占用了月光,也伤害了水的涟漪。可我认真细心,比如低头看一只迷路的蚂蚁,帮助它爬上一根枯枝,找到回家的路。比如用一片叶子的叶脉检查我的心跳和血压。我曾在我老家忠县一条叫长大河的溪河里救起一个乡民。他在一个每天出现太阳的夏天,从县城回家在溪河上洗汗,青苔把他滑进了水塘,很多乡民围在水塘周围,没人敢下去。这塘淹死过人,在找替死鬼。遗憾的是我经过这里晚到两分钟。我一个猛子扎下水塘,中心位置第一把就摸到了他光溜溜的身子。他起来后脸色铁青,喷饭,吃的是面条,狠狠的咬着牙齿。我没能让他的心脏重新跳动,我走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的营救失败,不想在这停留。我很少想这件事。乱窜的文字提起它,不是我本意。这不是情节也不是故事,这件事跟天气预报一样真实,是二马为数不多的一件好人好事。我在古老的琴声里至死不渝,因为琴声,我对不圆满只表示遗憾,拒绝道歉。也因为琴声,我和我的语言一起神经病。我的友友们,我是如此的渴望与你们一同进入仙界,如此的渴望与你们一同在气机的结界里,游进朱雀此刻彩色的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