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这时也来到:
“下官见过钦差大人!”
“不必多礼!”传世道:“带人查抄蛮牛儿所有家产财物。”
县令惧怕蛮牛儿舅舅的权势,嚅动着嘴迟疑道:
“这个……”
“你想与蛮牛儿同罪?你想抗旨不遵?”传世两眼如狼般盯着县令道。
“下官不敢!”县令尾躯一紧,缩头道。
“那还不快去!”传世喝道。
县令无奈,只得带领一帮衙役在孙大车的监督之下走了。蛮牛儿被捆作一团,尚自叨叨:
“姓传的,本少不会放过你的,到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方知本少的手段!识相的,快快放了本少,尚有活命的机会!”
“掌嘴!老传让你说话了吗?老太婆一样的唠叨个不停!”传世道。
拈花语翘兰花指上前,一拳掴在蛮牛儿嘴上,将他打得两眼冒金星,一嘴的狗血。
押到县衙大堂,传世放话出去,让所有苦主尽情伸冤。忙够多时,证据确凿,都已清晰明了,贾蛮牛也已酒醒。钦差大人当堂大声道:
“罪犯贾蛮牛,目无王法,假借人势,横行乡里,现有欺男霸女、夺人钱财、逼死人命等不法恶行数十款,为伸正义,替民请命,本官以钦差身份,判决如下:
首恶贾蛮牛即刻推出斩首示众,其余恶仆杖决四十,发配边远,不得返回;一应夺占之田产、房屋、钱财,按所告之数发还苦主,此判!”
蛮牛儿大叫:
“姓传的,我舅舅是吏部天官,尚书大人,你敢斩我,须没有好果子吃,咱们走着瞧!”
发下一签,将贾蛮牛斩了,围观的人都道:
“报应!”
“杀得好!”
“原来这个恶少不是恶少,而是钦差大人,看走眼了也!”
贾家人见斩了蛮牛儿,哭哭啼啼大闹公堂,传世不惯着,一律大棍打翻,一时之间惨叫连声,不绝于耳。
县令在一旁陪判,头上冒汗,胆颤心惊,又不敢多嘴,按钦差要求发放田契地契和财物,却还余了不少钱物,请钦差大人示下,传世道:
“拿出部分给死者家属外,其余的充为公用。”
除恶已毕,传世认为事情还没有结束:
“蛮牛儿鱼肉乡里多年,横行无忌,贵县就这般软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不管?”
县令冒汗道:
“下官何尝不知蛮牛儿作恶,只是下官在搜罗证据之时,那些个苦主都不敢认。找来蛮牛儿查证时,那蛮牛儿又浑不讲礼,俱不认罪,又加上吏部尚书明里暗里的放狠话,以此下官很难做人!”
“你这个县令在其位不谋其政,很不称职啊!”传世道。
“大人责怪得是!”县令继续冒汗道。
回到驿馆,孙大车道:
“大人以为那县令之言可信么?”
“那县令胆小怕事,看他那熊样,岂是会主动搜罗证据找人查对?糊弄鬼的,一派官腔而已。”
“为民父母,昏庸如此,恶人当道,视而不见,大人应该能体会到大车占山为王的苦衷了吧?这等庸人,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一发的废了干净,当个什么鸟官!”
“说得轻巧!”传世道:“你以为老传这钦差是万能的?老传虽知他是个庸官,却也不能仅仅凭此一条便将他免了!考录官吏政绩乃是吏部之责,老传岂能越俎代庖?”
唤来师娘道:
“烦请重抄一份贾蛮牛罪状寄予天官大人,另附书信一封以示尊重!”
“堂堂钦差还怕那尚书不成,这样巴结?”柳依依不服道。
传世不理,口授道:
“敬呈吏部尚书张绍堂大人台鉴:
本官蒙皇帝天恩,秉承圣意,巡游四方,遇仓耳一恶少,假冒天官之外甥,强抢民女,伤及人命,又夺人田产财物,屡行不法,人神共愤!想天官大人为官清廉,高洁自持,教化有方,举国皆闻,岂容屑小之徒如此玷污?为证天官大人之清誉,故奉王法杀之以儆效尤。特此告知阁下,此乃本官分内之责,信到之日勿需言谢。
钦命巡游御史汾城传世于大宝三年三月九日”
“公子真会捉弄人!”柳依依不禁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孙大车接话道:
“姓张的接到信时,不知会作何表情?哑巴吃黄连,不气得个半死才怪!”
“公子这手高,实在是高!”拈花语翘兰花指道。
“大人,前面就是那牙山地界了!”船家道。
传世道:
“就在前面上岸,上岸后,船家自行回去,不必等我们。”
上岸走不多远,树丛里射出几支箭来,幸好大车、了家兄弟、拈花语都不是等闲之辈,挡住了那些箭,并未伤及一人。这下,惹怒了众人:
“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偷袭钦差?”
拈花语身手敏捷,钻入树丛里擒了一个倒霉鬼,扔到传世面前问话:
“你们是什么人?如何偷袭钦差大人?”
那人不答,嘴角一裂,流血而死!拈花语翘兰花指道:
“人家刚擒到手的,如何就死了?”
那贼人一身土著打扮,嘴角黑血,分明是吞了毒药而死的。
“是土著!”孙大车道:“简直胆大之极,敢行剌朝廷命官,下次再让老孙看见,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传世不动声色:
“将他嘴掰开!”
拈花语领命,用剑将那贼人嘴撬开,传世看了道:
“这贼人分明是假扮的!那牙山土族素来以染黑齿为美,又名黑齿族,且身上多纹身。这厮齿不黑,身无纹,是谁想要取老传的命?”
深思片时道:
“此番行走,必然凶险,众位务必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