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如此这般吩咐下去,各司其职。未了,特别交待刚到的孙大车、了家兄弟:
“领着兄弟们,隐藏于城内,但凡有捕快、衙役与外勾连的,悄悄拿了。牢房和县衙,由了家兄弟和四鬼守好,不遵号令者一律拿下。小怪和我去那军营,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劝说温达汗与这般人撇清关系,调集军队拿人。事不宜迟,这就分头而动。”
话说,灵宝关守将正在帐中议事,闻报灵宝县新任县令来拜,温达汗道:
“来了几个人?”
“两人便装,好像是空手来的!”
似乎没有要孝敬的意思,温达汗一张老脸立马阴沉下来:
“七品小官,这么些时日才来拜见,却又不着官服,这还罢了,竟然连礼数都不懂!还拿了我几个地方人!传我将令: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官晒上半日,再带来见本将军。还有,刀斧手列队,吓他一吓,也教教他做人的礼数!”
这传世大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知道这蛮汉参将故意拿大,消遣自己玩呢!于是便不再客气,拿脚往大营直闯,守营军士上前阻拦,被传世大力撞倒,“劈里啪啦”刀枪剑戟掉了一地。
温达汗正假意看兵书呢,见传世一个人慢条斯理的踱将进来,大怒道:
“一群废物,连个书生都拦不住,老子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喝令刀斧手上前:
“擅闯军营者斩,将这小白脸给我拿了!”
传世冷眼道:
“蠢货温达汗!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浓眉大眼,一脸虬髯的灵宝关守将温达汗怔住了:多少年了,还没人敢直呼自己大名,何况前面还冠以“蠢货”两字,后面缀以一个“死”字!反了,反了,反了天了!
就要炸毛的当儿,这个小县令又冒出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前两天抓的那几个人是谁?他们是燕国皇室之人!”
温达汗见惯了那些平日在自己面前抖作一团的小官,冷不丁的冒出一个不怕死的,这还把温达汗整不会了,于是强压怒火道:
“你个七品芝麻官,胆敢说半个谎,本将军随便捏个罪名,就可以摘了你脑袋,剥了你人皮,量也无人奈何得了!”
挥手道:
“把那几个人带上来!”
几人带到,刀斧手喝道:
“跪下!”
那几个仿佛没听见一般,就是不跪!传世摆摆手:
“温将军,你手下拿了这个人的东西!”
温达汗满脸疑惑,显然并不知情,对小校怒道:
“娘个屁的,胆敢藏私,不想活了?”
小校忙将东西交出来道:
“将军息怒,属下以后再不敢了!”
将军一把抢过看时,是块玉佩,上面有花纹文字和动物形象,看不懂是啥玩意。扭头示意:这个新来的小官看得懂?
传世接过细看后,道:
“此为燕国皇室御用之物,而且不是一般人能佩戴的!”
几人向其中一个看了一眼,见那人不出气,也就都不吭声。传世见状对温达汗道:
“镇守使不必犹豫,将这几人砍了,脑袋直接送往燕国,必然能领到一大笔赏金!”
玉佩主人沉不住气了,开口道:
“慢着!如果我说了实话,你们可不可以放了我们?”
温达汗老油条,不吃这一套:
“不说,立马人头落地;说了,兴许还可以考虑考虑,脑袋暂时寄于项上!”
那人叹气道:
“看来,我慕容孝子还是难逃一死呀!”
“慕容孝子?燕国太子慕容孝子?”温达汗吃惊不小,跳起来道。
“正是本太子!”那人索性不装了:“慕容黑心趁我外出替父皇寻药之机,谋朝篡位,诛杀大臣!我于半道上得知消息,赶往九牛山搬救兵,抄近路时被你们抓了。将军今日如能放了我们,他日必当厚报!”
这事闹大了,大得不能再大!温达汗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旦走漏了消息,被慕容黑心知晓,到那时,大兵压境,莫说是一个灵宝关,便是十个灵宝关也不够碾压的!自己这个土皇帝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温达汗想到这里,汗就下来了,眼珠乱转,吩咐属下道:
“将这些人押下去,好生看管,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又吩咐道:
“敢走漏半点消息者,杀无赦!”
急得乱转之际,看见传世站在旁边没事人一样东张西望,怒了:
“你个芝麻绿豆官,眼睛倒还挺毒辣,一眼便认出这些人来头不小!如今这烫手山芋砸在老温手里,你却无动于衷。不要说我没告诉过你:我若完蛋,你也跟着倒霉。有什么主意快快说来听听?”
“将军到底想怎么做?”传世不紧不慢道。
“如你之前所说,将他们交出去,领一笔大大的赏金?那样一来,我就成了干涉别国内政不说,还得罪了燕国太子一党,太子深得燕国民心,以后我老温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那将是永无宁日!不交吧,以慕容黑心的残暴,一旦得知实情,大马踏入,兴兵来伐,那岂是好惹的?交也交不得,放也放不得,急死老温了!”看样子温达汗也并非一个彻头彻尾的蛮夫。
“眼前的事好办!”传世道。
“以你之计当如何处理?”温达汗想不到这个小小县令如此冷静,必然有话要说,于是拿低身段问道。
“我们不妨如此如此这般!”传世附耳说出一番话来。
温达汗一拍大腿,牛眼一瞪:
“好啊,妙啊,高啊!就这么办!”
当晚,月朗星稀,两个看守燕人的士兵好酒好菜摆上,幺五喝六,大喝特喝:
“好酒,干了!”
“好菜,白吃白不吃!”
不多时,便都东倒西歪的,醉倒了,身上带有钥匙的那个家伙好巧不巧倒在了门旁边。燕人见状,确定两个家伙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时,蹑手蹑脚取了他的钥匙,打开门,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拿上一腿羊肉。
等几人跑出好远了,两个士兵这才爬起来,抖抖身上的灰,失声打怪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