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循着记忆,往供销社摸过去。
门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以前买东西,只能拿着粮票肉票到供销社。
现在政策放开了些,大家还是习惯往供销社跑。
东西齐全,有票便宜,一站式购齐服务。
苏琬出门的时候,特地带上了家里的粮票。
票是村委按人头每家每户发放。
现在包田到户,小山村家家种地自给自足,没几家能用得上。
苏琬数了三张粮票递给售货员。
“两斤白米,一斤白面。”
细粮在这个年代还属于稀罕物,价钱上比玉米红薯面贵了三分之一。
苏琬能吃得下粗粮,但是两只奶团子还小,总吃粗粮难消化。
她重生回来,可不是让孩子们跟着过苦日子的。
“白米一毛八,白面一毛五,一共是...五毛一。”
去年收成不好,粮食普遍贵。
这还是苏琬有粮票情况下的价格。
她摸出俩钢镚,五毛和一分,递过去。
从售货员手里接过包好的白米白面。
然后又买了盐、红糖,和一些煤油。
昨晚入夜时,家里煤油灯就点不着了。
突然重生回来,苏琬其实还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就比如昏暗的煤油灯。
这会儿已经有灯泡卖,苏琬没买。
她倒不是舍不得那点灯泡钱,的确是有的灯泡卖,也没电供她用。
那处土坯房太过破旧。
何况现在刚八十年代初,也没到全村都通电时候。
整个小山村,只有村支书家和老刘家有电灯。
苏琬把买的东西搁竹筐里撂好,出供销社,往前走两步就到肉铺摊。
这些肉铺都是大早上去肉联厂拉来的现宰杀猪肉。
肥瘦相间,新鲜诱人。
苏琬来得晚,摊上只剩一块五花肉,和旁边大坨的猪膘、棒骨。
五花肉瞧着两斤多的样子。
苏琬全都要了,又要了一斤的猪肥膘。
正好把手上的三张肉票用出去。
“哥,能给送根猪棒骨不?”
苏琬扬着白净的邻家妹妹脸蛋,一脸骐骥询问。
猪棒骨在这个年代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大家都嫌肉少,几乎没人愿意买回去。
摊主见她是个小姑娘,又要买走剩下全部的五花肉,帮着他提前收摊。
当即爽快点头。
他仔细挑出两根大棒骨,三下五除二剁成小块,和五花肉、猪肥膘一起包进报纸里,递给苏琬。
“两块七毛三,给你抹个零,收你两块七。”
这抹零,相当于后世的二十七块三抹掉的那个三。
“谢谢哥嘞!”苏琬语气轻快上扬。
赶巧旁边有吆喝着麦芽糖的商贩路过,苏琬转头买了三毛钱的。
她看眼头顶太阳,估摸着等下走回家都得快十一二点了。
将东西撂好,苏琬连忙背上竹筐,快步往小山村方向回去。
家家户户炊烟飘袅。
土坯房院子里,两只奶团子正对着地上的蚂蚁数数。
苏琬没吃东西走回来的,背上竹筐愈显沉重,这会儿饿得她眼冒金星。
她有气无力推开门,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福福朝着自己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