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一听急了,心下一狠拿起碗筷就吃,那狼吞虎咽的态度,以及时不时用怨恨的眼神看着面色如常的白染,似乎对方就是那碗里的饭菜,加快了速度。
一转眼的功夫,碗就见底。
因为吃得太快,老徐差点噎死,还是一旁的伙计忙递来一碗水,咕咚咕咚得喝完,这才把这口气缓过来。
“你还想怎么样?”老徐狠狠地瞪了白染一眼。
白染微微一笑,眼神晦涩,让人看不出所想,“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老师傅你还真是把山长的话敬若神明,我自然没有话说。只是我想知道一个人做饭难吃到连狗都嫌弃的地步,而且这人还死不悔改,非得说是锻炼人的意志,那为何不是说浪费食材呢?一个厨艺不精之人,才会把自己的过错强加给旁人。而不会说是自己糟蹋它们。它们又何其无辜,居然要承受你这般搪塞对待?”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老徐差点被气晕,他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样强词夺理之人。
“不错哦,还知道要成语,果然是受书院的熏染。”
老徐岂不知道对方讽刺的口气,但他知道以他现在能力无法说得过对方,便指着对方的鼻子甩下狠话道:“你且等着!”
看着悻悻离开的老徐,不少人开始担心白染了。
“这位同窗,你可要倒大霉了,这厨子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山长亲自招来的,说不定是什么亲戚之类的,不然的话为何饭烧得连狗都不吃,还被留下?”一个中等个子的儒生开口道。
另一个儒生倒不赞成,“我倒不这么认为。我听说原来的厨子因为家中有事所以才让这个厨子顶替的,我想着估计这厨子不需要多少银子,看这厨艺就知道。说不定经这位兄台的一闹,换个好厨子倒也不错,不然这两年若是这么熬过,等我出了这书院,岂不是要飘着走了?”
此话一出,大家笑成一团,气氛不之前的疏离倒是热络了不少。
正在这时,有人来请白染前去山长那处。
“白染,这可怎么办?”路展宏一脸担忧,早知道他刚才应该阻止对方那么冲动,不好吃就不好吃,而那么羞辱一个老者也确实不应该啊!
白染并不在意,翻了个白眼,“有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去走个场子。再说了,我们花的束脩也不少吧?就让我们吃这些鬼东西?俗话说得好,吃饭皇帝大,连基本都衣食都这样糊弄过去,谁知道是不是里面有什么猫腻?”
“什么猫腻?”路展宏一脸震惊地问道。
“这还用说?就是私吞谋利啊,这么多的银子,不用在吃食上,也不用在住房上,哪用在何地?再说了人若是吃不饱,如何有力气读书,说得好是为锻炼我们的意志,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白染的话在条在理,而且这话说到富家子弟的心坎上了。
他们都是出身富贵之家,吃得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现在让他们吃的连乞丐都不如,那还不怨声载道的?之前因为忌惮于山长,现在既然有人出头,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借他人之手。事后就算不能成,可最后受罚的不就是白染,跟他们算不上关系,最多是受人蛊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