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说的没错,这归去来确实被他们上上下下仔细搜了个遍,连厨房烧火的火炕都把灰全部扒了出来好好翻找,但即使这般仔细都没能找到什么没烧尽的纸封残片。
姜烛站在光线昏暗的大门口,归去来还是那个样,不过地面是乱七八糟的杂物东倒西歪,有些地方渗进去了没及时擦干净的血痕,已经呈现暗红色,整个大堂散发着莫名难闻的味道。
柜台上是红香平时用来拨算入账的檀木算盘,算盘珠子已经散落一柜,账本倒是毫发无损摆在柜台上。
姜烛上前翻了两页,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账目和进项。放下账本,又抠了抠柜台底下的边缘看有没有暗格密匣,光滑平整甚至落了灰,自然一无所获。
姜烛努力想着有什么地方能藏住东西,想到一处就仔细去翻找,连横梁木都被她爬上去摸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墨画还提心吊胆生怕她摔下去。
奇了怪了,归去来就这么大,红香他们做的这种事肯定不会是小动作,不至于一丁点纰漏都没有,平日的买家往来账目入库送货绝对会有账本仔细收录。红香死不松口说明账本绝对还在她手上,匪首也就只是个打手根本不知道账本所处,就算是把这归去来翻过来也必须找到,此害不除天理难容。
姜烛看了一眼二楼,皱眉抬脚上楼。
大不了一楼一楼翻,姜烛有那个耐心。
“停下!”
“前方何人!”看守着归去来的侍卫很尽职,厉声呵斥着靠近来的一辆马车。
岑淮梧掀开车帘,拱手致意:“姜小姐的朋友,岑淮梧和祝钧。”
侍卫一愣,接着有些惶恐:“岑二公子和祝公子?这么大冷天还来这风口处实在受累。姜大小姐也才刚到没多久,现在想必正在归去来仔细搜查呢。”
祝钧探出头来:“这就开始了?”
来时路过一片背风处,有生火驻扎的痕迹,空气中还有未曾消散的肉香,马车的车辙也是凌乱,看来姜烛这次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姜大将军也是不会放心自家闺女一个人过来,定是有不少侍卫。
让山水把马车牵走,岑淮梧和祝钧对视一眼,抬脚进了归去来。
“霍这个味啊!”大堂的气味差点熏的两人翻跟头,幸好现在寒冬腊月气味还不怎么算浓烈,若是三伏灸月天……那味道想必十分……感人。
墨画就在大堂到处翻找,一回头就看到了俩被熏的鬼迷日眼的少年,墨画又没见过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称呼。
还好文火文竹给她解了围:“见过岑二公子,见过祝公子。”顺便对着墨画挤眉弄眼。墨画反应过来也生疏行礼,
“不必客气。你们小姐呢?”祝钧随意挥挥手,一双眼睛到处打量。
“大小姐在二楼搜查,叫我们在一楼仔细摸一遍,”墨画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污渍。“要奴婢带二位上楼去吗?”
“那倒不用,我们也是来帮忙的,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们。”岑淮梧摸了摸柜台上的积灰,上面有姜烛动过的痕迹,想必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也就不再去管它,抄起已经破败的檀木算盘叩叩柜角:“走吧祝钧,上楼去,这姜烛已经找过了,应该是没什么发现,让这几个小姑娘忙活吧。”
祝钧歪头:“得,上楼去吧,你拿的是什么?”
“檀木算盘,没用了,珠子都散一地了。”随手就撇下算盘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