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归去来?”岑淮梧诧异,手上准备写字的毛笔都停了下来,一滴墨水滴到了上好的宣纸上,黑色的墨迹缓缓蔓延开。
眼下年关将至,国子监也预备放假,岑淮梧的时间也宽裕了起来,每天不过来点个卯,过不了几天也就歇着了。
祝钧凑过去喝了口茶水,见岑淮梧手边还放着碟小点心,就尝了里面的银丝卷饼,边吃边说:“人家都察院秦大人亲自上门请姜烛帮忙来着,红香的嘴实在撬不开,姜烛这时候出城,去归去来也是给秦大人帮忙的,毕竟这事早破早好,只是这天冷路滑,免不了在那过夜。”
岑淮梧奇怪地看着他:“你好端端整天盯着姜烛做什么?”
祝钧差点没被岑淮梧的话给呛死,盯着他一脸不可置信:“岑二傻子!我盯她做什么我盯的是案子进度啊?你傻了还是疯了?”
岑淮梧这才回过神,尴尬起身也拿了个银丝卷饼吃了一口:“没事啊没事,我就开个玩笑,别激动。”
真傻!傻到家了都!
祝钧没在意岑淮梧的异常,倒是摸着下巴做思考状,半晌左手握拳在右手掌心敲了一下:“淮梧咱们也去给秦大人分忧呗?咱也去跟姜烛一块找找线索。”
再说了姜烛这个人挺好玩的,功夫也好,最起码祝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家小姐,跟将军府交好也没有坏处。
岑淮梧倒是没想到重回归去来,那地方正在风口处,如今大雪封路寒风肆虐,这一路少不了受冻。但姜烛这么一个女子都可以为了早日结案而去,他们为何不行?于是思考再三:“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你家里会让你这个时候出城?”
祝钧呲了呲牙:“我爹娘应该会让,就是元轻那妮子肯定要追着我跑,可不能让她知道。”那妮子实在太能折腾,祝钧避之不及。
“那行,午时咱们就出发,人手炭火都多备些,少不得在那过夜。”岑淮梧拍案决定,已经忘了他哥教训他时候的话了。
出城后的路很不好走,下的雪积得厚厚的,马儿吃不准雪下的深浅慢悠悠走着,深一脚浅一脚十分谨慎,有寒风从窗子灌进来,即使马车内有火炉生得旺,姜烛依旧被吹得打了个激灵。
不行,这风这么冷,那四十名侍卫如何受得了,反正已经走了两个时辰,离归去来也不远了,天黑之前肯定能赶到,现在得赶紧找个背风地先他们暖和暖和,不然人都要冻僵了。
姜烛探头出马车外把话吩咐下去,墨画赶紧把她脑袋摁回去:“小姐吩咐我就好了,着凉了怎么办。”
姜烛无奈笑笑:“知道啦。等休息的时候多煮些红糖姜茶,给大家都多备些,是我一意孤行要去归去来的,连累他们大冷天跟我走这冰冷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