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依旧响彻着三郎的惊恐嚎叫之声。
兄弟二人却是已经吃干抹净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门。
出来之后,二兄弟心照不宣的谁也不提三郎挨打的事情,只是聊着家常,各自牵来马匹之后,便出门一路朝东。
“大兄不去县衙当值?”
看到孟玉林与自己同路,二郎骑在马上,疑惑问道。
孟玉林将腰间玄阵司的法器挂在马上,拉起马缰点头道:
“今日有事,要去一趟京中。”
“去京中作甚?”
二郎虽是书生,但纵马之技却是异常熟练,坐于马鞍之上随着马匹起伏。
“县衙的差事,去京中寻人。”
孟玉林明显不想多说,关于妖族余孽这个案子,能不牵扯到家里人,就尽量不要牵扯,他寻了个由头转移话题:
“方才饭间,见你闷闷不乐,学院到底出了何事?”
听到大兄此问,二郎低头,沉默了一下之后摇头道:
“学问之道上遇些波折,无甚大事。”
孟玉林深知二郎的脾性,颇有文人风骨,若只是学问上的事,他定然不会在家中表现出来,他皱眉问道:
“可是与人有了冲突?”
此言一语中的,二郎听到之后抿了抿嘴,勉强一笑道:
“口角之争而已。”
“只是口角?”
孟玉林严肃看着二郎,二郎素虽然闷骚了些,但骨子里可是不吃亏的性子,若不然那日兵丁催役,他也不会明知打不过也要硬与那两个兵丁硬钢。
他既说是发生了口角,多半是受了委屈。
二郎本不欲说,但看到大兄脸上那严肃的表情,脸是微微一红。
长兄如父,在封建时代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二郎支支吾吾道:
“也打了他两拳。”
好嘛。
孟玉林嘿嘿一笑道:
“发生了何事,让多愁善感的薄冰居士也忍不住含怒出手?”
二郎对孟玉林怒目而视:
“此事可否休要再提?”
“口误口误。”
孟玉林捂嘴偷笑。
二人玩笑之语过后,气氛也轻松了不少,二郎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那日大兄的劝学之语,我听了之后倍感交集,深觉时光之重,便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一语刻于桌上,日日警醒自身。”
“被一同窗看到,问我何人所做,我便与他说是兄长所做。却不料引来嘲笑,说大兄不过是一介……嗯,定然是做了文抄公之举,反正一来二去最后就与他打了一架。”
说到中间的时候,二郎明显顿了顿,想要含糊其辞的混过去。
但孟玉林耳朵敏感,他扬脸眯着眼问道:
“那孙子说我什么?”
额……
二郎嘴角扯了扯道:“蛮俗不堪。”
“说实话。”孟玉林目光清冷,若只是如此定然不会气得二郎出手。
二郎小心翼翼的看了过去道:
“腌臜贱种。”
……
孟玉林顿感一股火气从胸中爆发而出:
“贼鸟厮,老子与他见都未见过,胆敢如此骂我!”
“恨乌及屋罢了,我在学院之中学习向来认真,故学院福利我得居多,他看不过眼,一来二去时间一久便有了矛盾。”
二郎的表情恢复了平静,显然是对此早已习惯。
“你骂回来没?”孟玉林看着二郎。
二郎淡淡道:
“我倒没骂他,只是说他生母早年沦落红尘,家父也有幸花了三钱银子试过其床榻坚固。”
靠!这不比骂他还狠?
孟玉林给二郎竖了个大拇指。
二郎这寥寥数语,就将对方母亲摁自己爹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