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说另一边,衙头带着两名衙役,出府后回了趟家,走出家门时哪见着几个差人?妥妥的三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背着些针头线脑、头花布料、大力丸骨贴灵之类,匆匆的出了城,往下头村行。
“下头村何许地方?”年轻的差役问。
“出城五十里,不算偏远一乡下。但这处乡野却也不一般,怎么不一般?有童谣传唱:
下头村,下头村
十个男人七个鳏
村东打架村西嚷
扯头发的扯头发
直骂娘的直骂娘
爹补的衣裳开了线
从此腚蛋见天光
七八儿孙十间房
苦守空房见阎王
大郎二狗钻树林
郎情郎义两不忘
垃圾满污水长
酒肉成了伴
香火永继长。
”
行了大半日,日头偏西时,几个差人方才走进下头村。远远看到几个老农背着锄头走在回村的路上。年轻的差役心说,这下地归家,往常都是一家一户,有男有女,像这般一堆堆一簇簇老汉的,确实少见。只见这村庄屋舍成片,倒像是个气派的大村落,可等走近一些,却闻到一股股臭味儿从村中各处传来。随地的排泄物脏污难忍,衙役们强忍着捂鼻子的冲动,沿着村路叫卖起来。不一会儿,围上了十几个村民。姚老汉此时挎着个篮子,仔仔细细地在一堆针头线脑里挑拣着,不时砍砍价。相比其他老汉,姚老汉最自豪的就是给两个儿子娶上了媳妇,靠的是两方面,儿子们能干,北宋时江南一带已颇为富庶,儿子们靠出卖劳务,时不时进城打个零工也能赚不少。还有就多亏了他这当爹的勤俭持家,提前张罗着给儿子们娶亲,准备了大房子不说,还腿快嘴甜地跑到外乡去,唬住了不明就里的亲家,把女儿们嫁进自家。附近村子的人是都不愿意嫁女进他们村的,真真的不识抬举,没那个福分。
“大叔,你咋自己来买这些玩意儿,不叫大娘出来呢?”一个年轻机灵的小货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