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ffany？”威仔没忍住，一边向袁渊确认他说的氹仔那个谁是不是Tiffany，一边又看了眼后视镜。

袁渊依旧肩膀松松靠着座椅，闭目养神，淡淡回了声，“嗯。”

身边来来往往这些女孩，袁渊从来没有记住过她们的名字，哪怕是最近才陪他去过宁市的Tiffany。

“明天，你去香港The Peninsula Hotels，我定了一份点心给提提，你找当天的航班，给她送过去。”等红灯的间隙，袁渊突然开口。

“啊？提提？”

威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袁渊从来不记得身边女孩名字，哪怕前一秒还缠绵悱恻刚从他身边爬起来，下一秒他依旧不记得。

所以当他听见袁渊说出提提时，威仔难以置信，袁渊嘴里的提提就是那个和他脑子里唯一能联系起来的人名——宋提提，画上等号的人。

“宋提提。”袁渊声音很轻，但不容置疑的语气，字字清晰。

威仔瞪大眼睛，满眼写着震惊，再次看向后视镜，不料正对上袁渊挑眉盯着他的眼睛，幽冥深邃，深不见底。

威仔甚至都来不及表情管理，他跟了袁渊这么多年，这是袁渊第一次不但连名带姓记住一个女孩的名字，甚至叫的那么亲密。

“提提好像很喜欢吃点心，甜的，有趣。”袁渊突然语调变得有些轻快，根本不在意此刻瞳孔地震的威仔，自顾自似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接着闭起眼睛，“你明天尽量挑最早的航班，趁新鲜。”

威仔忍不住双手握着方向盘搓了搓，一边应声，“好。明天一早我就过香港。”

出生入死的事情，这些年威仔早已习惯，但袁渊郑重其事交代他亲自为一个女孩做这么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威仔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平地惊雷，原子弹爆炸。

车子驶入主教山，袁渊却让停车，“我想自己走走，你回去吧。”

说着，袁渊就下车，车灯的光柱照着半山路，袁渊绕到车灯前时，已经解开衬衫领口，一边随意挽起袖口，一边从兜里掏出那把沃夫冈的wing折刀。

在江沙家玩Knife Game的那个晚上，提提就是握着这把刀，划破了自己五个指头，轻而易举了结了和他的赌局。

威仔眼睁睁看着袁渊在打开折刀的一瞬间露出少见的笑容，被车灯映照得细腻柔和，犹如春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