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沧这么做,其实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他其实并不是很会射击,填无星君给他的强化,也就是将实弹发射的难度降低到类似第一人称射击游戏点鼠标的级别。
既然自己没有办法发挥出这东西的最大威力,那不如先将这东西交到合适的人手上,自己正好也可以换些好处回来。
反正卫沧知道图纸,这东西也就是现在稀罕,后面肯定可以量产。
“我说呢,应该没有人会大方到这种近乎败家的程度。”
虽然聂纭看过刚才的卫沧的大方,但是这种慷慨还是令她有些吃惊,不过听他说自己还有个条件之后,声音就由惊讶变为释然了。
“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你说总司有分离星君赐福的方法,那我想要一份填无之途的星君灵宝或者星君凶物。”
说到这里,卫沧顿了顿。
“而且要第三曜的!”
“你倒是好想法,这么短的时间,你连自己第一曜的星君赐福恐怕都还没有完全容纳吧?这就想一下子弄齐后面两曜的星君赐福?”
一听卫沧的想法,聂纭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这个要求吧……说实话,也不是没有人提过,但还是很难满足你的要求。”
“主要是这东西不好弄,如果你想指定某个星君之途的星君灵宝或者星君凶物,一般都是自己出星君赐福,之后委托超凡工匠给你做一个。”
“所以没有办法么?”
卫沧有些失望,没想到还不能钻空子。
“其实也不一定,这件事主要难在有没有,而不是能不能,咱们马上要去的东昌府,怎么说也是一个比较大的州府,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可能在那里来往。”
聂纭没有把话说死,毕竟她也是挺喜欢这个叫燧发手枪的东西。
“人一多,东西就多,我去东昌府的殿前司分部看一看,说不定就能找到符合你要求的东西。”
“也好,就先这么办吧。”
最终还是形势比人强,奇幻的世界也得尊重客观现实,卫沧想了想,只能同意了聂纭的提议。
在柯邑歇了一夜,第二天,到了三更刚交第二鼓的时候,卫沧等人就起床出了房门,之后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再次启程,转向东昌府所在的西北方向而行。
按说这种被人盯上的时候,不应该摸黑赶路,但是卫沧和聂纭一合计,感觉这时候其实更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对面安排一个极其能打的第三曜掌舵人,来收拾两个第一曜菜鸡,而且这两个菜鸡的星君之途还都不是擅长战斗的那种。
这让谁来看不是水缸里摸鱼——十拿九稳的事情?
可偏偏是九稳,唯独最后这一拿不稳了,让卫沧他们反杀了掌舵人,最终活了下来。
所以对于卫沧他们来说,唯一的变数就是,幕后之人纱窗擦屁股,留了一手。
比如可能提前预料到了这个掌舵人会被干死,又给卫沧他们安排了一个后手,给行动打了个补丁。
相反,要是之前没有安排后手,哪怕现在幕后之人立刻得到消息,再想安排后手也几乎是来不及了。
但是别说对面,估计聂纭都没有想到,正面战斗力强到几乎可以在前三曜横着走的掌舵人,能被卫沧一记苇名剑法给干死。
因此卫沧和聂纭都推测,幕后之人有后手的可能不大。
所以现在摆在卫沧他们面前的,表面上是两个选择,要么和时间赛跑,要么只在天亮比较安全的时候前行。
但是只有抢时间是最正确的选择,万一在路上拖得久了,原本没有的后手估计也被安排出来了。
所以他俩一致决定还是跟时间赛跑,只要进了东昌府,在官府的地盘上,那些人再嚣张也得收敛一点,怎么也比路上安全多了。
再加上卫沧手里那封信,以及卫沧藏得很深的行贿人,说不定能说动东昌府尹,让这位大佬略施援手,迫使对方暂时放弃接下来的计划。
东昌府和柯邑之间,大概有三百里的路程,卫沧一行人押着马车,急赶慢赶,怎么也要走三四天。
黎明前的黑暗中,几十支火把照着前路,一行人排成长队,跟着马车前行。
在身侧随风滚动的,也不再是金龙河的河水,而是越冬过后,正处于返青期的冬小麦。
这第一天是沿着官道走的一程,道路还算宽阔,路面修的也算可以,不是很难行。
而且还有一点值得庆幸,就是天上看着要下雨,但最后却没有下下来,反而放晴了,让他们舒了一口气。
毕竟没有人想要在这种倒春寒的天气里淋着雨踩着泥水前行。
这一天,不光是卫沧和聂纭,就是跟着押送的禁军,都提着十二分的小心,随时准备应对是否存在的埋伏。
在卫沧看来,从柯邑到东昌府这三四天的路程中,只有第一天和后面两天会出现问题。
第一天正好是他们从柯邑出来,要是后面有人设计了埋伏,最好的选择就是埋伏在柯邑外围。
因为这样既不会和之前安排的水贼发生冲突,也可以趁着卫沧他们松懈,第一时间截杀这一队死里逃生的人。
而第二天的末尾,第三天的时候,估计那些人已经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要做的补救措施的话,虽然比较仓促,但应该已经安排好了。
不过第一天这一路上,什么事也没发生,一众人顺顺当当的抵达了目的地,顾海村。
第二天,一行人接着赶路,卫沧趁着在车上歇息的时间,让分身出去探了探,除了商队和行人,却也没有找到像流寇山贼这种,对他们有威胁的目标。
卫沧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有些犯嘀咕,不知道是那些人是半场开香槟,根本没有准备后手,还是老登握拳——大的要来了。
毕竟这世界是有超凡力量的,不能简单拿自己前世的经验生搬硬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