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瞅瞅两人,秦萧收起满腹疑惑率先打破沉默,轻咳一声宽慰道:“其实主上也无需太过担忧,如今我等已经洞悉对方阴谋,到时就算不能如期交货,主上大不了就认下这个惩罚,而不再四处奔走,自然也就不会求到他的门下,这样,所有阴谋不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没有办法下的最好办法,至少在秦萧看来就是如此。
范府怎么说也算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吧?
既然这样,那就不可能连一次损失也承受不起,而如果认下宫内的惩罚,那么所有事情,自然也就划上句号。
这种事情,在后世的商业活动中屡见不鲜,因此秦萧说起来也是毫无负担。
然而范嫣然所求的显然并不局限于此,闻言没好气的瞅他一眼道:“萧!你这是甚么话?方才你也说过,这是我首次重新执掌府内大权,你就要让我惨淡收场吗?这样你让旁人如何看我?众人肯定会说:‘嘿!你看那个自不量力的女子,明明就没任何能耐,却偏偏要站出来掌事,现在知道厉害了罢?’”
诉苦般的言罢,又坚定道:“如果我想树立权威,就必须先将这事办好!否则……”
说着看了眼封不寒,叹了口气转而道:“萧,你来府内的时日尚短,许多事情还不知晓,等以后呆的时日长了,也就会渐渐看明白所有,但封叔对此却清楚至极,如果我今次不将此事办妥,不久之后的某日,我可能将再无出头之日,你可明白?”
两人点了点头。
其中,封不寒自然是深表赞同的点头,而秦萧,则是满腹狐疑却表示理解的点头。
“唉!”
范嫣然再幽幽一叹,低头不知内心想法的默思一阵,这才振作精神,昂首满目期待道:“萧,我相信你这次一定能帮到我,方才你对众人的一番陈述,就连我听了都备受鼓舞,只觉我等将要去做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般,其实,其本质难道不就是一次看家护院般的行动?可你却将其说得多么伟大,多么神圣……”
说着莞尔一笑,注目着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补道:“你是个与众不同之人,我相信你。”
听着这话,秦萧却没有半分沾沾自喜的感觉,反而满头黑线的绷着个脸,暗道:我这样豁出老脸的夸大其词,坑蒙拐骗,不都是为了你?可你现在怎么话里总透着一股取笑的味道呢?
但是,对主上的表示他又不能毫无回应,只得捏着鼻子喝下这碗酸药,拱手躬身道:“承蒙主上信赖,臣一定竭尽全力,助主上渡过难关。”
“算你忠心,我相信你。”范嫣然毫无觉悟的再是一笑。
秦萧简直要被她逼疯,当下也是没好气的不冷不淡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本就是臣的分内之事。”
“嘻嘻。”对他态度的明显改变,范嫣然浑若不觉的发出几声窃笑,然后在他听来简直就是恬不知耻的道:“诺诺诺,你无需再次重申,我相信你。”
秦萧默不作声,强压住喷涌而上的一口老血。
“对了,方才听你一番激励,还真是精彩,其中更有许多我从未听过的词语,然而细品之下,又觉这些词语言简意赅,生动贴切,比如甚么‘衣锦还乡’,还有你常挂在嘴边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诸如此类,你是如何想到这些我等从未听过的词语?”
倾述完所有,放下心事,范嫣然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刚府中着火,却马上醉心诗情的无知少女模样,满是好奇的向他询问。
然而秦萧却知道这都是假象,自己如果还被她迷惑住第二次,那就真的是枉然再世为人。
于是,他也懒得再与对方虚与委蛇的冷声道:“诺!既然主上想听,那臣便慢慢讲与主上听,只是稍后若有甚么差池,主上可别责怪于臣。”
这冷淡而不留情面的话说出口,就连周围的空气仿若都凝滞起来。
封不寒似乎也担心两人闹得太僵,连忙出言道:“诺,主君,稍后还有行动,这些文雅之事,不如等他日回到府内再做研究罢,至于此刻,不妨还是听听萧如何安排。”
“好罢!”范嫣然不情不愿的带着淡淡失落言道。
这是什么态度?尽管知道对方的这一切不过是装模作样,秦萧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无语,然后,在他的失神中,封不寒一阵轻唤,最后还以胳膊肘轻轻的挤了挤他,才让他魂兮归来。
唉!还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秦萧暗地一叹,稳了稳波动的情绪,始淡淡道:“经过我整个下午的深思熟虑,我觉得今晚唯有草木皆兵,方能一竟全功。”
“草木皆兵?!”两人同时讶然失声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