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主人当时请到一位名声很大的先哲来家中做客,因为人手不够,就从这里唤了许多人过去,我先祖的先祖就在其中。”
弈脸上现出骄傲得意之色的兴奋说完,眼中闪出惊叹的异芒,继续忆述道:“据先祖说,先哲从马车踏下来的时候,浑身闪耀金色光芒,而先哲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难以完全明白。”
言罢犹自感叹一阵,看向他道:“就如你一样。”
秦萧会心一笑,这种夸大其词的说法,他在前世听得太多,不由打趣道:“那你看我身上可有光芒?这么说,我还是与你一样。”
弈闻言面容一急,却又为之语塞。
看来就连最简单的辩证法,对付这个时空的奴隶亦是绰绰有余!秦萧暗暗感慨一番,淡笑着没有说话。
弈神色悻然的过了片刻,忽地又兴致高昂起来,用胳膊轻轻地挤了挤他,一脸神秘的询问道:“萧!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之事?”
嗯?
对他这话,秦萧倒是有几分不明白所指究竟何意,狐疑道:“什么是想做之事?”
“唉!”弈的脸色有点着急,重复道:“就是特别想做之事!”
看着他的神色,秦萧慢慢终于有了几分理解,恍然中漫不经心道:“对我们这样的人而言,有没有想做之事有何区别?”
对他颇为敷衍的回答,弈立刻表现出了不满,难以置同的悻悻道:“奴隶也可以有想做之事。”
听到这话,秦萧倒是有了几分惊讶。
因为这话与前生曾经流行的“咸鱼也有梦想”那句话可以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顿时也被引起几分兴趣,挤着他肩膀好奇的问道:“那你有什么梦想?”
“梦想?”这下轮到弈变得疑惑起来。
“咳!”秦萧轻咳一声,解释道:“做梦都想之事,也就是想做之事。”
弈恍然的点了点头,目露憧憬道:“当然是成为姚监理那样的人,然后与菱生很多很多孩子,再带着菱还有我们的孩子一起如先祖般去看一眼都城,唉!我还从未走出过采石场哩。”
陡然说出如此多的梦想,就连弈自己都觉得似乎显得太过贪婪,不由赧颜的低下头去。
但秦萧却没有半分想要取笑他的意思,反而忽地默然起来。
因为这其实不过是多么卑微的愿望,可是这无论对弈,又或自己,再或所有奴隶,却又似那么遥不可及!
“萧!你呢?”弈缓了缓情绪,满腹好奇的向他询问。
“我?”秦萧双目闪过些许迷茫,又射出几丝坚定的精芒,旋即释然的笑着站起身来,洒意地伸着懒腰道:“当然是希望今晚能吃上你亲手摘来的野果。”
言罢半是打趣的邀道:“走吧!若是耽误了干活,等待我们可不是梦想,而是姚监理的皮鞭。”
这话自然无可辩驳,弈连忙仰着脖子一口饮尽碗中的肉粥,起身小跑追赶着他的步伐,不依不挠的追问道:“可这不过是很容易的事,又如何能算梦想?”
“能够轻易达到的梦想,不是更好?”秦萧头也不回的边走边反问一句。
弈闻言倏地顿住脚步,侧首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话似乎很有道理,可又觉得这话似乎完全不对!
轻易能够实现之事,还算梦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