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无法判断对方是否完全明白自己之意。
因为简单的一句有蛇,指的可以是自身身旁,但也有可能指的是洞内,更有可能只是陈诉他曾经在洞内看到,总之有很多种理解。
而虽然担心弈能否明白,但他又不敢说得太多,因为说话会引起身体诸个部位的震动,他真的害怕因此而惊扰到蛇,他只能屏息凝气。
不过稍稍让他放心的是,弈听到他的话后立刻停下脚步,并且没有其他任何言语上的回应。
以此判断,弈至少已经开始警觉,最终应该也会发现蛇的存在,而这其中的过程,最重要的则是他自己需要先保持冷静。
秦萧一动不动的就那样躺着,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时间在这种惊惧下不知过了多久,似短似长。
他终于听到了弈的细微脚步,然后只觉眼角余光忽地一暗,旋即一股冰凉之意从自己的皮肤上扫过,最终传来弈如释重负般的放松声音:“抓到了!”
“没想到你的身手如此敏捷。”秦萧长长地舒了口气,侧首看了过去。
比他们皮肤还要黑上几倍的蛇正被弈掐着要害,蛇身紧紧地缠着他的胳膊,嘴中吐出猩红的信芒,似乎正在痛苦的挣扎。
“不要松手!”秦萧心中一阵后怕的出言提醒。
“我知道。”弈回答着给了他个放心的笑容,然后道:“昨天晚上就有人在睡梦中被毒蛇咬死,怕就是它干的哩。”
听到这话,秦萧一愣之余,随即不免又为这个时代随处暗藏的生命安全隐患默然起来。
及至过了小会,他想起自己记忆里缺失的某些片段,趁着弈的此刻忽然提起,终忍不住将心里数日来的疑惑顺着话题问了出来:“为何我伤了这么久,始终不见其他人来……来看我,他们……”
说着却又不知究竟该如何相问,于是止住话头。
其实他本来想问其他人到底住在何处,为何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但是这种话若是问出,恐怕弈又要以为他癔症发作,因为这不难理解,作为一个在邙山生活了七八年的奴隶,能不知道大家的生活状况?
而如果明明知道还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那不是癔症,又是什么?
“好了!”
弈完全放松下来的说了两字,却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弯身捡起几根枯草并拢后往已经开始软瘫的蛇身要害处捆去,边捆边回答道:“他们很惦记你,都向我问起过好几次关于你的情况。”
说着扭头冲他一笑,又解释道:“不是他们不想前来看你,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分别住在这山坡上大大小小的洞内,来往很不方便,你可别因此而心中失落,怪罪他们。”
“怎么会呢。”秦萧轻声回了一句,心中倒也明白了几分大概。
而弈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也已经将蛇的要害处熟练的紧紧捆住,接着起身将蛇挂在洞内的石壁上,有点高兴的道:“等会下山后我去将它清洗干净,今晚我们可以吃一顿更丰盛的食物。”
秦萧笑着点了点头,注意力却还停留在自己的思绪中。
直至过了顷刻,这才醒转过来,装出很是感慨的样子叹道:“唉!也不知道主人究竟是什么想法,为何不给我们建些屋舍居住,集中管理?难道就不怕我们逃跑?”
“跑?为什么要跑?”弈诧异的转过身来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