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时,路书涵早已起身,简单梳洗打扮,早饭未吃就到了路瑾羽的的寝室。
屋中有下人见到路书涵进屋,要上前伺候,却被路书涵给制止了,只小声问道:“我爹昨日几时离开?”
那下人也小声答道:“老爷昨日丑时离开。”
路书涵又问道:“我二姐可醒过?”
那下人答道:“未曾醒过。”
路书涵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下人退下。
路封此人做事一板一眼,对府上的下人管教及其严格,下人不敢越距出格,唯有的几分温情都献给郑母女三人。
床上的路瑾羽依旧安睡,路书涵翻了翻她的眼皮,又帮她把脉了一会。
路书涵在椅子上坐着,拿着纸笔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俞箫语悠悠转醒,睡了许久,刚接触到日光,有些刺眼。看见路书涵时,她想起身,却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
一边的路书涵早已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俞箫语。看到俞箫语瘫倒在床上,她缓缓起身向屋外走去,对屋外的下人说:“要是我爹醒了,就告诉他,我二姐醒了。”
俞萧语躺在床上艰难的喘气,她的脑子还乱成一片,思考任何事都比平时缓慢许多,此刻路书涵就在她身边,她想喊一声“救命”都要想许久。
未几,路封到了路瑾羽的寝室。随他到的还有刘槐。
刘槐是路府总管,他是路封的小厮,自小跟着路封一起长大。路封当上老爷时,他也跟着当上了主管。与路封不同,刘槐是个宽广之人,但是他却对路封的命令也是绝对的服从。
路书涵看着平时一丝不苟的父亲,此刻居然有些衣冠不整,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路封看着在床上干瞪眼的路瑾羽,皱眉道:“怎么回事?”
路书涵回答道:“我刚刚替二姐查看了一下心脉,一切正常。只是…”
“只是什么?”
路书涵话好没有说完就被路封打断。
“只是,那天二姐撞到头,可能会变成傻…。”路书涵说道。
路封大骇,他沉声道:“那会痊愈吗?”
“完全痊愈可能有点难,但是我这里有一方药方,每日煎服,也许能好转。”路书涵说罢从桌上拿自己刚刚写的药方交给路封。
路封一拿到手就立刻转身交给刘槐。“马上去抓药,要拿最好的药材,快去快回。”
刘槐“诶”了一声走了。
路书涵是当代神医冯锦娘的亲传弟子,医术虽比不过自己的师傅,但也是医者中顶尖之人。路封对于她的医术比较信任。
这一切被路瑾羽体内的俞箫语看得清清楚楚,她想开口对路封将事情讲明白,但是看到路封身后的路书涵,想到青英,她又将嘴巴闭上,既然路书涵说她会变傻,那她就先老老实实地装个傻子。
路封看着床上的路瑾羽,路瑾羽对着他嘿嘿地笑,口水流了一枕头。路封看着她嘴唇微微发着抖,痛苦地闭了下眼睛,回头问路瑾羽:“那天发生什么事,你该讲讲清楚了?”
路书涵对路封的突然发问顿了一下,随后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出。
那天十月初三,是路家大小姐路忻琦的忌日,路忻琦的墓地并不远,就在城外泊君山上,路瑾羽与路书涵和两个仆人驾马车上山祭拜先姐。行到山半腰,马匹突然失控,冲向山谷,两个仆人不知所踪。好在路书涵伤势不重,找了半天才找到昏迷过去的路瑾羽。路书涵扶着昏迷路瑾羽走一夜山路,才走回城镇,回到路家。
听完,俞萧语心中发怒,这人十句里有九句不是真的,但是她也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的躺在床上当“尸体”。
路封则也是恼火,他说道:“你大姐出了那等事,你们俩还敢私自出门,当真太胡闹了,要是你二姐出事了怎么办!”
“爹有我在不会出事的,您喝茶息怒。”路书涵给路封倒了一杯茶。
俞萧语心里想道:有你在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