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出门去实验室
7:00继续实验
.......
20:30离开实验室
21:00回家
21:10在柜子前读气动管道送报
22:40睡觉
“警长。”我招呼雷斯贸:“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何时?”
“据法医推算是前天晚上十点左右。”
“死者部分表皮绿色,细菌在室温下36小时左右会在尸体中繁殖至如此状态。”系统补充:“的确是前天晚上十点。”
“按钟先生这个时间表,前天晚上十点他还在看书,和现场情况吻合。”我望着木质地板上,被干涸血泊包绕的那本书。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花瓶是怎么砸下来的?”
“可能是放置重心不稳,也可能是外力。”雷斯贸翻着卷宗:“但现场除了死者,就没有其它足迹和指纹了。邻居前天晚上十点多也只听见过膨咚两声与破碎声。”
“膨咚声......”我蹲下来,木质地板在柜子旁鼓起一小块,泛出浅色圆形,圆形正中却瘪下去了:“这住宅还漏水吗?”
“是的,其他业主也反馈过。而且北岛四面环海,朗顿潮气很足,木质板件鼓包开裂是常有的事。朗顿许多建筑自来水管都是铅管,市政厅维护困难。上次我家楼上水管破了,水渗下来,给我爱人气坏了。”雷斯贸笑道。
“木头部分鼓包正常,破裂也正常,但是凹下去,这在木质结构中是少见的,除非有外力作用,事先导致木板形变。”系统分析道。
“对,这不就找出疑点了!”我不自觉啃起指甲:“这外力从何而来?”
呼——穿堂风涌入室内,钻入气动管道,管口黑洞洞的,正对着柜顶,风在镀晶铁管中荡起回声,呜咽作响。
“系统,气动管道是如何运输物品的,说简短点?”
“气动管道的中心位于总邮局,其有一台巨型压缩机,可以将管道中气体泵出,使管道处于真空状态,利用气压差推动管内物品前进。中央控制室有614名登记递送员,负责朗顿不同分区的气动管道邮递输送。”
“目前线索恐怕就这些了。”我站起身:“警长,我希望去总邮局查下亚历克斯·钟的管道递送内容记录,朗顿快递公司那边能配合吗?”
“应该可以,克里斯蒂先生。毕竟您是他们老总派普的座上宾。”雷斯贸打开房门,深深吸气,与屋内浊臭相比,朗顿那饱受工业污染的空气都是如此新鲜:“我可以捎您一程。”
“那正好了,我们走吧。”三人轻手轻脚,小心避开案发现场的家具,以免破坏现场。
公寓楼底,钢铁机器驮着大包,晃晃悠悠,六只铁足堵住出口,仿佛铁打的驴,添了两条腿。“不好意思,几位。”门口车夫抬抬帽:“驮机一只脚有点问题,修好就给你们让开。”
“你就不能把它推开吗?”雷斯贸不耐烦问。
“对不住哈警官,包里都是水晶杯,要是驮机倒了,摔碎了我可赔不起。”车夫砸了下传动机构,那铁腿恢复了动力,驮机向前走几步,让出道。
“这劳什子,跑的没汽车快,运的没火车多,也不知道怎么就流行开的。”雷斯贸抱怨。
“驮机的腿部结构可以保证运动的稳定性。”助理说:“不易产生颠簸,适合短途运输易碎品,或者是在泥地,野地等环境使用。我实验室那边还有项目,虽然钟老师横遭意外,但项目可不能停工,我回去了。”
“慢走。”我俩钻进警车。雷斯贸拍拍方向盘:“还是开车好啊,驮机坐着不硌屁股?”说罢一踩油门,向总邮局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