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尔取出缰绳放进背包,“祝你好运,马儿。”
“我的殿下,你这是搞什么一出啊?”普雷斯顿小声说着,生怕被阿什尔听见。
“没事的,我想到怎么通过检查站了——诺,那个徽章。”
希尔洛摆了摆手,登上马车:“不用担心啦,看他那个样子也不像个坏人,我想法子弄到手就是了,实在不行还有你呢,你不会连他都搞不定吧?嗯哼?”
“可……你这……唉……行吧行吧,到时候别和你父亲说就是了,要不然我又少不了一顿臭骂。”
普雷斯顿转过头去,调整着马蹬和缰绳。
“小信使!该走了喔!”希尔洛向阿什尔挥着手。
“来了!”阿什尔清点齐东西,向马车跑来。
马车不大,盖有一个布制车篷,两人面对面坐着,普雷斯顿则坐在前边驾车。
“喂,小子!你敢乱来,我会毫不犹豫把你的脑袋扯下来喂狗!”
普雷斯顿回过头来瞪了阿什尔一眼,仿佛一枚粗大的银钉刺入他那脆弱的心脏。
阿什尔刚想开口说话,希尔洛就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柔嫩的小手传递着温暖,“普雷斯顿,说了多少次,别这样。”
希尔洛坐到了阿什尔那边,轻盈的长裙紧触到阿什尔那皱巴的裤腿。
普雷斯顿瞥了一眼,叹了口气,转回头去,无奈地驾着车。
阿什尔显得无所适从,他的脸颊上泛起一丝丝红晕,就像是被初春的桃花映照,那是一片害羞而又期待的色彩。
“话说,你那根木杆是干什么用的呀?阿什尔。”
希尔洛的脸庞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
“额……哦——这个……”
阿什尔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我也不清楚,是在一艘船上找到的。”
阿什尔从臂膀后取下那柄木杆,横放在腿上。
“真是精密的器械呢,我能看看吗?”
希尔洛倚在阿什尔肩膀上,歪着头,嘟起嘴,露出了她那迷人的深邃蓝眸。
“器械?是的,额……当然。”
阿什尔抿着嘴,往右边移了一点,与她保持一小段距离。
但希尔洛紧随着凑了过来,挽住阿什尔的左臂,同时用她白皙的小手抚摸着金属零件上边刻有的神秘的图案。
她好奇地问道:“这个图案看起来像只山羊,这是什么意思呢?”
阿什尔有些不自在,他试图保持礼貌的同时又不想显得过于僵硬。
他尴尬地回答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这确实是个很有趣的发现,可能这是某种精细的工艺品吧。”
希尔洛对木杆上的弧形零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指向那个零件,问道:“这个零件是什么?是机关吗?”
她用手指轻轻按压下去———
“砰——”
震耳欲聋的巨响从中爆发,犹如雷霆震怒,撕裂着周围的空气。
刺眼的光芒从那端迸出,如同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将周围点亮。
霎时间,无尽的能量如狂潮般涌出,冲破束缚,炽热的合金在能量的裹挟下,犹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划出一道道气波,以坠天之陨气势,撕裂出一片片弧光。
光华璀璨,合金散发着灼热的气息,瞬间撕开一层层皮肉——疼痛与惊恐在空气中弥漫,鲜血从贯口中喷涌而出,溅起无数道血丝。
空气中爆发出浓厚的血腥味,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剩下疼痛和恐惧在回荡。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爆裂的声浪在脑中回荡。
希尔洛全身袭来一阵强烈的疼痛,仿佛有股热浪在体内翻涌,每个神经都在跳动。
希尔洛眼里充满了痛苦和困惑,脸部肌肉不禁狰狞地紧缩,她吃力地抬头看向阿什尔——他貌似被巨大的声音震懵,眼神迷离。
她的嘴角微微颤抖,一缕鲜血流淌下来,紧接着,眼前的黑暗像潮水般从她的上眼睑涌入,即刻间失去了意识。
她的身体无力地倾向左侧,从马车上栽了下去,受惯性向后不停翻滚着。
“什么?”
阿什尔从耳鸣中缓过劲来,伸出手想要抓住希尔洛,但为时已晚。
“快停车!”
说着便抛下那柄木杆跳了下去。
“搞什么鬼!”普雷斯顿回头看来,“希尔洛!”
他猛踩马蹬,吃尽全力拉住缰绳,顷刻间,四匹马也被壮汉逼停。
“哈维肯定会要了我的命!”
普雷斯顿调转方向驶来。
阿什尔以蜷缩状摔在地上,翻滚两圈后立刻双手撑地爬了起来。
“小姐!希尔洛!完蛋完蛋完蛋!”
阿什尔踉跄着跑到希尔洛身旁,抛下背包,滑跪下来——
希尔洛洁白的长裙上沾染上泥垢和鲜血,猩红在不断侵蚀,腹部的伤口正在不断地涌出鲜血,仿佛有一台水泵正在贪婪地抽取她的生命。
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死神的脚步也逐步逼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止血,对,止血。”
阿什尔赶忙从背包里抽出自己的细布地图,捂在希尔洛腹部的伤口上,血红色迅速染遍了整张地图,血在疯狂流失。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挺住啊!”阿什尔抱起希尔洛。
“你个混蛋!她怎么样了!”普雷斯顿驾马赶到,“快给我上车!”
阿什尔一手将希尔洛放上马车,一手将背包和木杆掷上,随后一个跨步登上马车。
“捂住伤口!”
“我他妈知道!”
“换块布!”普雷斯顿不时回望,“止住血!”
“对不起了,波雷。”阿什尔从包里翻出极光号的飞马旗帜,捂在希尔洛的伤口上,白色的飞马即刻染成血色。
“根本止不住!这到底是什么邪门的东西!”
“我他妈怎么知道!她要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我他妈知道!别说话!快找医生!”
普雷斯顿策马奔腾,直奔萨拉曼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