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哎,你这家伙怎么能在马上睡着的?快醒醒!”
朦胧的画面逐渐清晰。
“下贱!没有我都得死!”
阿什尔猛地起来,惊着了马,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啊——”
“呃……你没事吧?”清脆的女声传来。
阿什尔摸着脑壳抬头看,一位少女青涩的脸蛋上挂着关切的神情。
她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长袖衣裙,领口处的褶皱设计,犹如山间溪水,流转着柔美和宁静。
身姿优雅而挺拔,犹如一朵盛开的百合,散发出清新脱俗的气息。
“噢,抱歉小姐,说的不是您,失礼了。”
阿什尔赶忙爬起来,拂去脸和衣领上的尘土。
“那这意思是说我咯?”
阿什尔才发觉一旁站着一位高大强壮的中年男人,他同样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
“你是不是欠揍?”
他走到阿什尔身旁,足足比阿什尔高了一个头,他摩拳擦掌,关节发出巨大的摩擦声。
“「普雷斯顿」,别再这样了!”
少女挡在中年男人面前。
“对不起……实属抱歉,我只是太累了,没有辱骂你们任何人的意思。”
阿什尔摇着手,试图解释。
“喏,你的东西。”少女把那柄奇怪的木杆递还给阿什尔。
“为什么骑马能睡着呢?这是你掉的东西。”
“真是个人才,哧——”
普雷斯顿不屑地说到,“叫半天都没反应,搁这以为死了呢!”
阿什尔尴尬地接过东西:“抱歉,我赶路太久了。”
阿什尔扭头远眺,天际的残阳宛如一位慷慨的夫人,在散发出她最后一丝璀璨的光辉。
黑暗的幽灵正从背后悄然逼近,似一群无形的鬼魅,昏黄的天幕上点缀着几颗闪烁的星辰,仿佛是媚眼如丝的舞姬,在向阿什尔卖弄风情。
“你要到哪去呀?”少女走近来问道。
阿什尔目光如炬,清晰地捕捉到了她那清秀的脸庞。
她齐腰的长发如一束金流,流淌着青春的光泽——发下是一张略带稚气,又温婉如玉的脸蛋。
眼眸深邃而湛蓝,闪烁着纯真与灵动。
红润光泽的嘴唇上挂着一个轻盈的微笑,充溢着少女的纯情与自然。
颈间的项链闪烁着神秘的光泽,吊坠上的黄玉,犹如她灵魂的印记,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呃……首都,塞里斯克,派送加急邮件和一个……紧急消息。”
阿什尔挺直腰杆自豪地指着左胸前挂着的灰叶徽章。
“真的吗?”
少女看向阿什尔的徽章,显得格外欣喜,扭头瞥了中年男人一眼。
“正好顺路,我们到塞里斯克办事儿。”少女回过头来,伸手轻抚阿什尔的徽章。
“「希尔洛·戈尔」,很高兴认识你,一块走吧,小信使。”
少女歪着头露出一个微笑。
“小姐,姓氏怎么能……”
普雷斯顿忐忑向前小声说道。
“没事,不会有危险的。”
希尔洛向后伸手阻止普雷斯顿,打量着阿什尔——
脚穿一双老旧皮靴,皱巴巴的裤子上设有大大小小几个口袋,身着一粗布衫,外披着一褐色短斗篷。
全身没有任何色彩没有任何花边,身后还背着一个大牛皮包,用沾有铁锈的铁扣扣着。
这年轻人倒是身型轻巧而挺拔——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在残阳下闪着健康的光泽,倾斜有致的剑眉下蕴藏着一双锐利有神的黑眸。
英挺的鼻梁旁透着棱角分明的脸庞,若隐若现的胡须下是流露着年轻与艰苦的干唇,尘土沾染在他那冰冷的脸颊上,从内到外散发着犀利与沉稳,轻挑的嘴弧又展现着这个年轻人的随和友善。
“呃……这好吗?”
阿什尔脸红了,双手无所适从地在那木杆上挪动。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成熟地用浑厚声音答到:“嗯哼……我叫阿什尔,阿什尔·图林,很高兴认识你,希尔洛。”
“嘻嘻——你好,阿什尔。”
希尔洛的脸蛋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红润的嘴唇露出微微弧角,不经意露出的清纯直击阿什尔的心灵。
“小祖宗啊,我的殿下,你又要搞什么事啊?带一个陌生人一起?哈维会宰了我!”
希尔洛嘟着嘴,对着普雷斯顿翻了个白眼,一言不发。
普雷斯顿抱怨起来,仿佛已经经历多次,他只是扶扶额头,叹着气说到:“唉……上车吧,上车吧,不早了。”
他说着便向停一旁的马车走去。
“一,二,三,四,四匹马的马车?大户人家啊。”阿什尔心想到。
“殿下?”阿什尔问道。
“噢,没什么,他喜欢这么叫罢了。”希尔洛依旧笑着回答道,“阿什尔,你那匹马怎么办呢?”
“不要了,反正也还不回去了。”
阿什尔显然还在意卫兵派特的嘲讽。
“还不回去了?”希尔洛皱起眉头。
“没什么,它会知道路的,萨亚特的驿马。”
“噢,好吧……对了,阿什尔,你也是尔比尔克人吧?”
“嗯,塔尔法亚邮政信使,二十四岁,刚干一年。”
“喂!上不上车了!萨拉曼卡晚上可不让进!想睡在野外吗!”普雷斯顿催促着。
“来了!阿什尔,我们走吧。”
希尔洛转身向马车走去,洁白的长裙随风舞动,齐腰的金发与远方的夕阳印衬一体,典雅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空气中也充满了少女的纯真。
“呃……好……,等一会。”
阿什尔转身来到马儿面前,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鬓毛,马儿显然累坏了,诺大的呼吸声诉说着它的劳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