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自然不会将自己对酒楼防火安全的担忧说出来,这种不吉利的话万一传出去,恐怕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轻描淡写地回答说,只是在估算建造这座大酒楼需要多少资金而已。
石美成和韦泽润两位好汉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讨论行列,他们所说的数目虽然与刘泽的猜测有些许出入,但相差并不悬殊。然而,更引人注意的是,他们透露了一则颇为有趣的秘闻:这家看似普通的酒楼,竟藏有几根昔日皇宫所用的柱子。这些柱子原来是工部有人私自截留的皇宫木料,在此以低廉的价格出售。
随后,石美成转向刘泽,面露疑惑地问道:“刘兄,小弟有一事请教。倘若我真打算建个作坊,你觉得是广海府那边合适,还是石城更为妥当?”
此时的童占峰早已不是闲人一个,他的效率出奇的高,这些天里他一直在暗中调研东华府的染料市场,结果发现了不少商机。派往广海府的探子也已传回消息,那边染料价格高得离谱,简直令人咋舌。
刘泽对这个时代的运输成本问题还不是很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利用现代经济逻辑给出一些建议。他沉吟片刻,对童占峰说道:“这个嘛,得看你们的运输成本了,特别是要考虑染料损耗的成本。哪里成本低,就建在哪里好了!”
童占峰早已将刘泽视为智囊团的一员,他略一思量,又追问道:“那若是两边的成本都差不多呢?你觉得哪里更合适?”
刘泽微微一笑,答道:“那自然是选石城了,然后再从那里运往其他地方。”
“哦?为何?”童占峰好奇地问道。
刘泽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望着他说道:“我说光西总有一天会诞生一间大型的作坊,你信吗?”
童占峰愣了一下,随后咬了咬牙,回答道:“信!”
“广海府那边固然能让你赚些快钱,但未来的竞争只会愈发激烈,你未必能在那里站稳脚跟。倒不如一开始就立足东华府,将光西四府的市场尽收囊中,好好经营属于你的地盘。”刘泽拍了拍童占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童占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他也不想远离家乡,能够在家乡闯出一片天地自然是最好不过。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报喜。众人顿时欣喜若狂,原来是东华府的学正大人纪家升被请了过来。纪学正作为府学的校长,是众多学子心中的楷模。若是能够通过府试,那么他们便都会成为他的门生,这是一份莫大的荣耀。
若是能得到纪学正那一眼的垂青,恐怕不仅仅是院试中会多了一层强有力的庇护伞,说不准还能在日后那残酷的乡试中,得到他那独到的指点,助你一臂之力,一举中举。
今日到访的宾客阵容可谓豪华,除了那赫赫有名的纪学正外,还有府城内几位名声响当当的学者和已经中举的才子。但在这群人中,一个身着素衣的老者却格外引人注目。他虽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非凡的气度,仿佛是经历过风浪的智者,身上自带一股难以言喻的风骨。
闫约之显然也是看出了这位老者的不凡,他带着允临县内的几位出类拔萃的学子,满面春风地走向前,毫不费力地将这几位大人物引导至左边的长桌旁。末了,他还特意回头,得意地朝刘泽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仿佛是在说:“看,这就是我能请到的嘉宾,你羡慕吗?”
然而,对于闫约之的炫耀,刘泽却只是轻蔑地撇了撇嘴。他觉得闫约之实在是太幼稚了,这种虚荣的炫耀又能证明什么呢?刘泽知道,真正的成就,从来不是靠这种表面的虚荣和炫耀得来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和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