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晟紧紧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让他满脸涨得通红,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强忍着身体的痛楚,皱起眉头,痛苦不堪地说道:
“师...师父...您也知道,那张枭虎势力滔天、权倾一方,不仅家财万贯更是人脉广泛。以徒儿目前微末的力量,与之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徒儿也是迫不得已啊......”
戴宇川听完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和愧疚之情。刚才那一掌来得毫无缘由,自己甚至连慕晟一句辩解都没有听取便直接出手,实在有些不公平。如今想来,自己似乎有些过于冲动。
而慕晟呢?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画师,既无权势又无财富更无人脉背景可言。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如果一味地强硬抵抗恐怕并不是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戴宇川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倘若他下次还追着不放,你又当如何应对呢?”
“我……自有办法。”
此时的慕晟已经疲惫不堪,眼皮子如同千斤重担一般沉重无比,视线渐渐模糊不清,最终眼前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他终究还是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昏倒在地。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一切都变得如此遥远而陌生......
戴宇川紧紧扣住他的肩膀,身形如飞燕般轻盈敏捷,在房檐和墙壁之间穿梭自如,最终来到了一家医馆前。他心中暗自思忖,对于这位半道收入门下的徒弟,自己着实想要知晓其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医馆中的郎中见来人竟是戴宇川,赶忙恭恭敬敬地将他迎进屋内。当目光触及戴宇川身旁那位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少年时,郎中不禁心生怜悯之情。他毫不迟疑地伸出手,为少年号起脉来。
“这......”
原本已到嘴边的话语,却被郎中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戴宇川眉头微皱,低声说道。
“将军,此少年怕是已有多日未曾进食。看他如此瘦弱不堪、摇摇欲坠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疼不已啊。”郎中边说着,边示意戴宇川将少年搀扶至病床上。待仔细端详一番后,郎中突然满脸诧异,直直地望向戴宇川。
“此人莫不是赫赫有名的慕画师?他的绘画技艺在整个华昙镇可谓首屈一指,按理说理应家财万贯才对,为何竟会......”
怎会连吃饭的钱都不够?他明明可以用画取悦权贵……
可他不知,慕晟有自己的原则,不愿当官,获得的钱财会施予贫苦之人,哪怕他也是贫苦之人。
“他受了伤,常年忍冻挨饿,身体经不起折腾了,甚至心脏有毛病。戴将军,你怎么把病秧子带到身边了?”
“能不能治好?开药。”
郎中应了一声,随即熟练地抓起几味药材,仔细称量后用纸包好,递到戴宇川手中,并嘱咐道:“按照这个方子服药,早午晚各一次,切记不可间断。”
与此同时,秦府内——
秦郎中正在悉心教导妄馨制作妆粉的诀窍,因为他期望着终有一天,妄馨能够传承他的熙贵膏。不仅如此,他还要传授给她精湛的医术,以备不时之需。
妄馨专注地研磨着珍珠,将它们制成细腻的粉末。看着那散发着迷人光泽的成品,她感到心情格外舒畅。而她的聪颖天资也使得秦郎中不禁投来赞赏的目光。
“小姑娘,你的悟性可真高啊!有没有兴趣跟着老夫学习医术呢?说不定将来还能拯救你心爱之人哦。”秦郎中笑着说道。
妄馨微微颔首,表示愿意学习医道。
“不过,我还是希望永远都用不上这些本领……”
她轻声呢喃道。
阳光洒下,照亮了她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掩住双眸,红润而富有光泽的嘴唇微微上扬。此刻全神贯注的妄馨,显得越发美丽动人。
然而,今晚她注定等不到慕晟归来,恐怕明晚也是同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