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晟的身子骨太弱,需每日服药,这药钱由戴宇川来付。他的徒弟,自是要自己护的。
然而说到底,如果当初不是戴宇川那不分轻重的一掌,慕晟根本就不会落得如此田地。不得不说,有时候他对待慕晟确实显得有些过分严厉和苛求了。
“师父……”只见慕晟艰难地支撑起身子,脸上再次浮现出痛苦之色,眉头紧紧皱起,同时用手轻轻捂住胸口位置。
戴宇川见状,急忙上前将他扶住。
“是我的错,我太过鲁莽。”
“没事的,师父,我好很多了。”慕晟从床上爬起来,“我要去陌上角。”
“你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安心养病!”戴宇川赶紧出言劝阻,并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药丸,送到慕晟面前。
“这药……师父,徒儿亏欠您太多了。阿馨现居陌上角,这段时间以来多亏有师父您的照拂。如今连吃药都还要花费您的银钱,徒儿实在惭愧难当。”慕晟内心十分矛盾,对于眼前这药并没有太大的食欲。以他目前的经济状况而言,实在无力偿还这些债务。
“我戴宇川想罩住的人,从来不需要还债。你若有求于我,大可过来,我处理干净,不暴露你的身份。而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跟我习武,混进朝堂,改变百姓命运。”
慕晟一惊:“不可!徒儿办不到。”
戴宇川叹了口气。
“你以后自会明白。”
当下局势,没有势力,只能做任人宰割的羔羊。慕晟日后自然会懂得这个道理,只不过要受到更多磨难。
“为师看你德才兼备,倘若懂习武之道,还能自保。我自然知道你不愿受制于人,不强求你即刻做官。”
五年前牠陀寺庙经历了一场浩劫,正是因为寺庙里的武僧不愿支持当朝皇帝的命令,在皇宫建歌舞塔。
七年前,秦修昱进入牠陀寺庙,剃发为僧,向道玄僧讨教用武之道。他的悟性极高,道玄都为之称赞。
然而,秦修昱不守佛门规矩,成天吃肉喝酒,在庙里呆了两年,就被赶出牠陀寺,被除了名。
谁料几个月后,寺庙便受此灾难,他侥幸躲过一回。他至今还记得道玄对他的谆谆教诲,道玄送他的双铁锤还留着。
整个江湖,道玄武僧声名远扬。何人不知他武艺高强。可是谁又知道他还有个徒弟,流浪在外。
他秦修昱永生永世都难以忘怀那个刻骨铭心的日子。那日,他独自一人漫步于山间,远远望去,只见远方的寺庙被滚滚黑烟所笼罩。一场熊熊烈火,无情地吞噬了曾经充满生机与活力的陀寺。那些纵火之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未曾料到秦修昱竟然逃过一劫,并心怀仇恨,誓要复仇雪恨。
这座神秘的山洞隐匿于茂密的树林之中,若不仔细观察,极难察觉其存在。洞内光线昏暗,气氛静谧而诡异。一个长发披肩的男子静静地伫立其中,他剑眉入鬓、星目璀璨,然而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却透露出岁月的沧桑痕迹。此刻,他口中低声呢喃着什么,眼神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意,仿佛随时准备取人性命。忽然间,一阵狂风袭来,吹散了他的满头乌发,使得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强大威压。
秦修昱缓缓站起身来,手中紧握着一双沉重的铁锤,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洞口走去。经过漫长的蛰伏与等待,如今的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隐居之地,重新踏入江湖。他心中燃烧着怒火,决心向那些毁掉陀寺、残害无辜生命的恶势力讨回公道。
整个山上,只有他一个人。这两年,他在山边开辟出一小块土地,种下几棵蔬菜,还养了一只忠诚的猎犬陪伴左右。尽管生活简单,但他并未感到孤独。然而,整整七年过去了,他都没有回过家,去看望一下自己的爷爷。他不知道爷爷现在过得怎样,身体是否健康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