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还未亮,门外传来敲门声,韩清宁披了衣裳,走到院门口,原来是那韩齐邈连夜赶了回来。
“师父您…”
“有什么话等我睡一觉再说吧,这一日可累坏我了。”
连夜赶回来的韩齐邈打着哈欠进了自己的房间,也顾不上洗漱了,脱了鞋袜便和衣而睡了,几乎是同时,绵长的呼吸声便传了出来。
韩清宁自幼便睡眠浅,虽时辰尚早,却是睡不着了的,所幸便在院中坐了下来,抬头凝望着天边的启明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现在虽已入春,但夜里料峭的春风吹打在人身上,还是有些凉意,韩清宁又只披了件单衣,没一会儿身上便冷了起来。只得拢了拢衣裳,回了屋子。
经过钟浠宁的窗前,韩清宁下意识停了停,虽有月光打入屋内,却也只能模模糊糊看个人影。
刚准备走时,屋子里传出些迷迷糊糊地呻吟声,似是从喉咙中溢出的,断断续续,听不大清楚。
但此时正值夜深人静之时,四下里寂静无声,这点微弱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还是被韩清宁给听到了。
她顾不得许多,推开了房门,借着皎洁素净的月光走了进去,点亮了烛台,快步走到钟浠宁床边。
却见她面色潮红,干裂的嘴唇翕动着,额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露出来的双肩却在微微颤抖。
韩清宁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烫的厉害,赶紧拧了湿毛巾搭在她的额上。
又将她的手臂从被子里抽了出来,来不及回屋取脉枕和丝巾,直接便将素白纤细的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钟浠宁凝了凝眉,略抬了抬手,看了看陷入昏迷的钟浠宁,随后又搭了上去,重又细细把了一遍。
钟浠宁这一觉睡得沉重,睁眼之时已是日上三竿了,明媚的阳光照得屋子里暖洋洋亮堂堂的。
因昨日枝丫荆棘剐蹭和摔倒磕碰的酸痛感也没了,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正是精力充沛之时。
钟浠宁扭了扭身子,伸了个懒腰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不经意之间的一扫,却把她给吓愣了。
我昨日穿的好像不是这身衣裳吧?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
那衣裳被挂破了,还沾了些许血迹。
最关键的是,这特么的是女装啊!
从侯府出来的时候我可是特意换了男装的。
完了,第一次女扮男装就以失败告终…
等等,那这身衣裳是谁给我换的?
是韩老头还是韩姑娘?
韩老头…韩姑娘…韩老头…韩姑娘…
不不不,韩老头肯定还在府上,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
我虽然脸皮比较厚,可还是个大姑娘啊!
要是被别人看了,我就…
钟浠宁眯了眯眼眸,
我就杀人灭口!
阿凶打了个哈欠宿主,这一大早晨的,才刚醒,你哪儿来这么丰富的脑活动啊!
林霖一大早你妹!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过不了多久就该吃午饭了。
阿凶宿主,你莫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吧,刚睡完一个美美的觉,不应该正是神清气爽心情倍棒儿的时候吗?你怎么这么浓的火药味啊?还尽往我身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