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浠宁有些着急,无奈身上没有气力,不能拎着老头走,反而被老头推着往床榻上送,只得用颤抖的手抓着韩齐邈的袖子,在他面前使劲儿地比划。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侯府我一会儿就去,省的你弄得一身伤还完成不了自家老爷交代的任务。但是你就在这儿先好生歇着,身上有伤不宜奔波劳顿。可明白?”
钟浠宁乖顺地坐到床上点了点头,目光催促着韩齐邈离开。
韩齐邈气得笑了起来,“这孩子,说傻吧,倒也不是太傻。”
林霖算了,只要你愿意去救人,傻就傻吧。
阿凶宿主,没想到你这么看重那钟溪澈啊!为了他竟然都愿意承认自己傻了。
林霖真心待我之人我自然看重,再说了人家说我傻我就真傻了?
钟浠宁没有多余的气力脱掉身上的脏衣服,只得和衣躺下,听到院外传来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她闭上眼睛安心的睡去。
只是还未入睡,就听得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一阵清浅平稳的脚步声传来。
睁眼一瞧,是那白日里见到的冷面白衣的姑娘拿着换洗的干净衣物走了过来。
先前听韩齐邈扣门时喊“清宁”,想来就是这位姑娘的名字了。
钟浠宁本能的想要喊一声“清宁姑娘”,但是话还未出口,舌尖便传来一阵疼痛,疼地她脸上皱成一团。
“师父说了,你舌头受伤了,要我来照看着你。这是给你找的衣裳,待会儿自己换上。”
说着便把拿来的衣裳放在了床边,人却没走,端了个小杌子坐了过去,“把嘴张开,我看一下状况。”
钟浠宁闻言照做。
“血止住了,有些红肿,待会儿我去拿些药来给你服用和涂抹。”说完便自顾自走了。
钟浠宁目送着她离开,看了眼自己身上挂着的破布条,又看了看床边放着的干净衣裳,顿时觉得自己身上又脏又破的破布条无法容忍。
便强自撑着身体,抖着还有些酸软无力的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衣裳,无奈远古时期人类的衣服太过繁复,愣是半天也没有成功地脱下来。
因为之前出去的时候没有带上房门,拿了药返回来的韩清宁一眼便看到了她滑稽又无力地脱衣场面。
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见她依旧没有什么进展,便走了进去。
林霖妈呀!我正换衣服呢!这外衣脱了一半究竟是穿上还是继续脱啊?
阿凶你怕什么,又不是男的,看就看了呗,多大点事儿。
“我来帮你吧。”纵是如此尴尬的场面,韩清宁依旧是一副淡静无波的模样,眉目清冷干净,不带一丝杂质。
“呃…”钟浠宁有些囧了,既因为她不是女子,又因为她是女子。
“我是大夫,没有男女的那些妨碍,你在我眼中与扎针的铜制人体针灸经络穴位模型无异。”
林霖我有妨碍啊!
“若你实在介意,我只帮你先把外衣脱了,里面的等师父回来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