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实在介意,我只帮你先把外衣脱了,里面的等师父回来再脱。”
人家一个大姑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是再不答应,未免显得太过刻板拘谨,倒像是疑心人家姑娘占她便宜似的。
钟浠宁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折腾了半天也无力脱下的衣裳,更确切地说应该是被枝丫荆棘剐扯成的破布条,还沾染着斑斑点点的尘土和血迹,脏兮兮的,也确实有碍观瞻了些。
无论作何考虑,她好像都没有拒绝的理由,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韩清宁一步步稳稳地走近,钟浠宁清楚地闻到一股子似有若无的清香,既不像闺阁女子常用的脂粉香,也不像是某种花香,但是很好闻,但那股子清香之中却又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钟浠宁不知道真是如此,还是自己的主观感觉,自动带入了她淡然清冷的气质。
总之,不管是她的清冷气质,还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有或者是她的样貌,她都很喜欢。
不知道是否每个人的性格之中都有这种贱兮兮的受虐倾向,但她钟浠宁确实如此,就喜欢这种清冷淡然话不多的人。
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啊呸,用错词了,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韩清宁面上不显,但心底里其实还是很紧张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了。
说到底之前那话与其说是说给钟浠宁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纵然身为医者,治病救人不分男女,但是解衣宽带这种事情毕竟还是不一样的,自己终究还是一个女子,如何就能够真的做到为男子宽衣而无动于衷面不改色呢?
钟浠宁也察觉到她淡静面孔之下的紧张了,为了缓解尴尬,她别开了眼睛,看向了地面。
随着她一步步地靠近,站定,钟浠宁不自觉中连气息都屏住了。
林霖完了,阿凶,我好紧张啊!
阿凶你有啥好紧张的?
林霖啊?我不知道啊。
阿凶你是男的吗?
林霖我是女的。
阿凶^那不就完了。
林霖可是我现在是女扮男装。
阿凶……
林霖阿凶,阿凶,你理理我啊!
林霖阿凶,阿凶,咱们谈谈天,聊聊人生呗。
林霖五块钱的天,五块钱!
阿凶: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还五块钱,你就连五毛钱都没有!
林霖阿凶,阿凶,你真的不理我了吗?
……
韩清宁的手指在碰到钟浠宁衣襟处的盘扣时明显地顿了顿,随后才手指僵硬有些笨拙地给她解了下来。
然后便是腰带了,
钟浠宁垂下的眼眸看见向自己腰间有些迟疑地伸过来的手,本能地想要说:“这个我自己来。”可是嘴巴还没张开,舌头上便传来了剧痛。
哎!
不能说话真难受。
韩清宁微微弯了弯腰,低着头手指微颤地给她取下带钩,解下了腰带,一直起身子就见钟浠宁直愣愣地看着她,脸上微红,一时之间也有些尴尬。
但是为了避免更尴尬,她只能装作没看见,没察觉,依旧一副状若无事的淡漠模样,伸手去给她脱下外衣。
阿凶宿主,你心跳怎么这么快啊?
脸红了的林霖你终于理我了,我好紧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