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回到现实,酒店里的打斗还没有结束,趁着黑店两夫妻摆架势的空挡,梁少顼翻出栏杆到了院子里,那夫妻强盗也紧跟着翻出来,剑招比适才更多,力道比适才更狠。
他们不打算放过眼前这只肥羊,虽然看起来并不怎么肥。
所谓黑店,拦路抢劫,雁过拔毛,这年轻剑客的命和他身上的东西——随身佩剑和那只干瘪的包裹,他们都要定了。
梁少顼的剑还未出鞘,似乎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他一把剑鞘同时抵御两把铁剑,转身跳出黑店夫妻的包抄,趁着空挡将仅有的那只包裹缠在腰间,一转身来到了篱笆前,抄起架子上的一个酒坛子扔过去。
酒坛子在空中转了个弯,飞向那个叫宝儿的大汉,不偏不倚撞进了他的怀里。那大汉一看是他的酒坛子,惊呼一声去接,奈何酒坛子太滑,他手里又拿着兵器,一时没抱稳,呯的一声,酒坛子磕在他的脚面上。
他嗷的一声抱着自己的脚,痛骂道:“臭小子,你有剑不出鞘,拿我的酒坛子当武器,你浪费我一坛好酒!”
果然是好酒,酒液清澈如水,酒香很是浓郁,院子里顿时飘着一股醉人的醺味。
梁少顼冷笑道:“反正你的酒里都是蒙汗药,我扔一个是一个。”说着,又抄起一个酒坛子扔过去。
那女店主心疼的高叫,“唉,我的陈年佳酿,臭小子,你陪我的青稞酒。”说罢踩着那大汉的膝盖,跳了过来。
梁少顼自然不会干等着她来砍,既然她们这么心疼酒,那就用酒坛子来当武器,接二连三的朝那女店主扔过去。
那女店主一看飞过来的全是酒坛子,顾不上杀人,忙丢了铁剑去接,接住了三个就再也接不住了,眼睁睁看着酒坛子砸得满地开花。
“住手!臭小子,你暴殄天物!”老板娘怒道,丢下酒坛子,捡起剑又杀过来,那大胡子也揉够了脚,操起剑向这个斗笠风衣的剑客刺去。
那剑客不禁笑出了声,站在架子前,踩着酒坛子跳上架子。猛地一转身,居高临下,跳下来的时候转身挥剑,抵住黑店两夫妻的剑招,只听砰砰两声,两把铁剑同时砍在他的搂金剑鞘上,爆出两朵红色的火花,两把铁剑同时断裂。
黑店两夫妻看着只剩下半截的剑,同时一愣,立即跳开来。
大胡子宝儿笑得像只被擒了脖子的公鸭,“哈哈哈哈,婆娘,咱们要发了,这小子手里原来有宝贝,连剑鞘也是上好的护盾,里面的剑肯定无坚不摧!我们把他抢过来,身上的钱和宝剑咱们都收了,至于人嘛,长得还挺英俊的……”
他摸了摸脏黑色的胡子,“这小子狠,放出去肯定招来是非,不如宰了做人肉包子。”
说罢,丢了断剑,翻身去了后院,从院子里拿了两把杀猪的弯月大板斧来。
梁少顼冷声道:“就凭你们?两个开黑店的毛贼,我今天必须清理了你们这对蛇鼠强盗,连同这三件竹楼和篱笆院子,都铲除干净。”
他往那大汉追了几步,突然余光瞥见一个东西朝飞过来,忙退了一步,那东西欻的在脚前的地上钉住,却是一截断剑,是那老板娘掷出的,她左右两只手的手指上各捏着一截断刀片,“臭小子,你要是敢再往前一步,老娘的刀片就飞死你。”
话音未落,她手上的刀片就已经飞出去了,梁少顼迅速做出反应,往后退回几步,哒,哒,两片断刀片插在刚才站位的酒架子上。
他调整气息,稳了稳情绪。好险,一个开黑店的话怎么能信,站在原地就是等死,幸好没有听她的骗,也幸好他的警觉性没有降低。
那黑店老板娘又反手从腰后抽出一把砍柴刀,她的身上似乎藏了很多利器,“哼,臭小子,算你灵活,我这招叫‘哄死大侠’,不知道有多少大侠上了我的当,他们都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结果全都被我飞死了。”
她将上来,避开剑客手里的宝剑,朝着他的脑门砍了几刀,被那剑客悉数躲开。剑客似乎不管对方呼来的是什么兵器,都用手里的剑鞘去应对,连连格挡了几下,那把锋利的柴刀就卷刃,变成钝器,再无杀伤力,黑店老板娘气得立即扔了柴刀。
此时后院一阵轰隆隆的踏地声,那个叫宝儿的大胡子已经换了一身劲装奔出来,没想到他方才返回屋里,竟然是去换衣服的。别看是个粗胖的大汉,脚下功夫却很是迅猛,至少百八十斤重的身材也能飞檐走壁。
手里操着两把板斧,定睛一看,是两把用黑铁连柄浇铸的弯月宣花大板斧,一个至少有五十斤重,一对足有上百斤,那大汉却舞得轻轻松松,像一阵黑风横扫过来,负重的体格每跑一步都发出隆隆的巨响,震得山岗都似乎在摇晃。
他踩在地上满院子的酒坛子掠过来,噼里啪啦踩碎好几只酒坛子,被他的婆娘看见了,气呼呼的指着他骂:“你个败家的牌位,地上走不下你这双臭脚是不是,尽跟着外人来破坏我的酒坛子。”
那大汉没理会他婆娘,两眼只盯着那剑客砍过去,斧头和宝剑一顿碰撞,半月宣花板斧又厚又重,威力之大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