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同志,我给你们讲,住建局也不知道把工程包给了谁,修的这个楼呀质量简直说不得。”大胖子穿了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天都快黑了还带着一副墨镜,他在前面带着路,冷未和严末跟着他进了小区。
“廉租房不都是租给特别困难的人吗?”严末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但凡出门采访,必是要拉着冷未的背包背带的。她觉得很好奇,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穷人。
“我就特别困难呀,真的特别困难,锅都快揭不开了,这还得感谢政府,给了我这么一个温暖的家。”貂皮大哥把楼下停着的大宝马上了锁。
楼道黑漆漆的,电表表箱那个位置站了一群人,叽叽咋咋的议论着。
“记者同志来了,大家让一让,让一让。”貂皮哥主动地维持秩序。
“严末你打着灯给我照着,小心脚下。”冷未把灯递给严末拿着开始了拍摄。电表已经全部烧毁了,楼道里还弥漫着电缆烧焦的味道,一整面墙都烧糊了,严末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拿着灯,跟着冷未摄像机的角度。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要不是被人及时发现,沿着楼道烧过去,整栋楼都要遭殃。”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嗑着瓜子,看着冷未、严末忙活着。
“可不是嘛,当时我正在打麻将,就差一个幺鸡就自摸了,突然就停电了,你说背不背时。”一个老妈子和中年妇女接上了话。
“我给你讲,昨天和火柴他们打那几把我总觉得是不是有问题,我最近的手气都很好的,昨天居然输了一万多,肯定是他们搞小动作。”中年妇女和老妈子聊了起来。
“你才输一万多,我输了两万八,下次再也不和那两个龟儿子打牌了。”老妈子恶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在楼梯护栏上。
“陈老妈,你家大业大的在乎那几个小钱吗,你们家小勇在歌厅包个场唱一晚上的歌也不止两万块,还有你家老头子天天都要喝的洋酒,那瓶不要八千万把的,真是,酒都人天酿不喝喝洋酒,我都替他脸红。”貂皮哥提了提身上的大衣。
“我说老虎,我们家喝什么酒还要你过问呀,我们就爱喝洋酒,就不喝天酿,你去把我老头扇了呀,真是,不要以为你开着个宝马,穿了件貂皮,你就是是个人物了,我给你讲,你再怎么有钱,你也是个卖假酒的。”老妈子的手指都快指到貂皮大哥的脸上了。
“什么叫卖假酒,我那是好酒再包装,让人家即享受到了顶级的美酒,又少花了银子,他喝得高兴,我也赚得高兴,我上税了的,守法经营。”
“生意既然这么好的话,你上次打牌欠我的八万块钱什么时候还呢,一个月了,利息算起是要给十万了哦。”中年妇女参战了。
“哎呀我的姐姐,我才买的车,手头确实紧,再给我一个星期,我手头的货一出立马还给你,连本带利,连本带利。”貂皮哥就差磕头作揖了。
“反正利息滚到走,我也不怕你跑了,你看着办吧,今晚上到我家里面来算算。”中年妇女的眼神意味深长。
“这个这个今晚怕是不行,我还有点事,我还有点事,改天,改天等大哥出差回来了我再来。”貂皮哥囧啊,都出冷汗了。
“随你龟儿子。”中年妇女嘚嘚嘚踩着恨天高走了。
“老虎,把你狗日的车挪一挪,我们的车进不来了,刮花了不搞怪我哈。”院子里响起了一串汽车的嘀嘀声。
“我的车又没有你的贵,你尽管刮刮高兴。”老虎小跑着出去挪车了,严末冷未在这里也拍得差不多了,就差采集几个同期声就完成任务了,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乖乖不得了,一溜开进来五辆车,有JEEP,有雷克萨斯,有奔驰,有捷豹,居然还有一辆法拉利。严末砸了砸嘴问冷未,“这是廉租房吗?”冷未抬头看了看大门上挂着的牌子“没错呀,是廉租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