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公最后乾纲独断破天荒的给张家分了家,请了张家的耆老,坊中的旺达(德高望重的人)前来给做见证,把张万岁一家人分出张家另立门户。
张家的分家风波在外人看来,张家要没落了,很多以前还比较看重张家的势力,也慢慢的冷落起来。
张太翁算是第一次把张家金玉其表,败絮其里的伤口暴露给世家门阀的眼中了。想来下一步张家就会成为那些门阀氏族的口中餐,腹中中食,发展自己家族的养料。
张万岁把那些分给自己的土地山林店铺庄子,全部折成了金银布匹。这事让张万龄大大松了一口气。这种结果也遂了张万龄夫妻的愿。
过了三月北去的官道依然春寒料峭,东升的皎洁明月照亮了远行的路面。密林深处春夜的夜枭不停唤着,那些折服在冬日暖阳下的春虫也开始蛰动。
张万岁牵着马漫步在去往马邑的官道中。两名随从的武士护卫着张万岁的左右。
左手边的张守忠,道:“二郎,咱们可再等些时日和少君一同赶往马邑,去报名也不差这两日。留少君和几个孩子在家里,总觉得不妥当的。”
张万岁,说道:“芸娘还要到终南山去看看六郎,把京兆的这些家业该变卖的也要变卖掉,随后她兄长白善思保护她到大同城的。以后咱们就在马邑扎根落户了。大兴城的家业肯定要一次处理干净的。”
张守仁,说道:“咱们家的三郎,武功真是厉害,以前还以为是个书呆子,那日一枪就捅死护院庞五,看着功夫也算是小有所成。”
张万岁,道:“那日他是抢了先手,要是庞五有防备,他定然会被禽下,庞太托大了。以后在他面前少夸奖他,免得他骄傲害了自己性命”
三人谈论着家事国事,这时候的张万岁是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有一种挣脱樊笼得自然的洒脱。说说笑笑的走在夜深里,笑声能传出十几里外,在空荡荡的山谷中发出阵阵回音,远处的野狼也做出了适为的狼嚎叫声。天空中闪闪发亮的繁星,好似心中淤积多年的块垒终于松散成灰,随风而散开了。
此时张万岁有些想自己的妻儿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朝着太原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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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大业七年,四月春
时光任然,岁月如梭,转眼就是六年时间。鄠阳坡早春已过,人间弥漫着土腥味春天的气息,山中不知名的野花鳞次栉比的争相窦艳,鸟儿兽儿的叫声中带着欢快暴躁的情绪,匆匆慢慢找寻配偶传接血脉,一年之计在于春,人在这个季节最感觉身心舒畅,悠然自得,不会焦虑。
山间的树冠晃动,漂浮起白色的羽毛,那是杨树的种子。河边的树木摇动,晃着招摇着,那是柳树的青条。真是春风绿叶谁裁处,人间四月似剪刀。
终南山鄠阳坡的松阳观中,此时两个小道童正爬着墙头朝外面张望着。松阳观的内墙外的墙头上,爬着两个小道童。
先说话道童名叫张荻,他是十里坡杏花庄张家张万岁的六郎,从小就在松阳观出家做道士了,只看他的头用玄青色的布带子扎着着两个揪揪头,大眼睛趁着一对双眼皮,眼如秋水面如美玉,灵韵深静,眼瞳如岁月沉淀下的深潭古井。鼻子红润饱满,唇红齿白,笑时脸上微微隐现两个酒窝,轻声细语温润如玉,真如山中仙草真灵化身而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