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张万岁朝她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出去，自己亲自来给自己母亲打扇就好，道：“呐，扇子我来打，嬷嬷去休息会。嬷嬷去把我带来的冰，摇到铜炉里降降温，会让母亲好受些。”

翠兰应了声喏，起身抱着瓦罐去摇冰，随后退出了王氏主母的屋里，坐在门口的蒲团上开始做针线活。

张万岁拿起蒲扇扇风，看见卧榻上母亲憔悴的面庞，心里也有些替母亲担忧，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救治母亲这种病的良药。

蒲扇轻轻晃动张万岁困意上头，瞌睡起来。

张姜氏听闻张万岁独自来到后院母亲这里，自己也跟了过来，想站在门外听一听，母亲和张万岁说些什么。

张姜氏今年三十几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大脸肥臀，尖酸刻薄，泼辣好计较，她是张万龄的发妻。听说张万岁来王氏后院了，自己也匆匆赶来打听张万岁跟自己的婆婆说什么呢。

奈何门口翠兰拦着，不让姜氏进屋。

张姜氏站在门外跟翠兰撕扯大声叫骂，道：“你这婆子，咱们也算体面人家，犯不着拉扯我，主人家体面还要不要了，你还敢拦着我的路。”

没王氏主母的吩咐，翠兰这个做奴才的定然是不敢把姜氏放进屋里去的。拦着姜氏进屋去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王氏睡的轻，被吵闹声吵醒，听闻是自己的那个不省心的大儿媳妇，又开始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剧烈的咳嗽。

迷糊的张万岁被母亲的咳嗽惊醒。他赶忙起身，擦了擦脑袋的汗。扶起母亲坐在靠背上，让她喘息能痛快些。

外面嫂嫂阴阳怪气的声音越来越大。

张万岁对母亲说，道：“阿娘，我去把嫂嫂迎回去。他们姜家的女儿怎么都没脸没皮的，一点教养没教养。”

王氏剧烈的咳嗽，听张万岁要出去吵架，呵斥，道：“二郎，你老实在屋里待着，哪个要你出头，自会有嬷嬷挡回去的。和你说过多少回了，要改改你的脾气，在这家族里讨生活，直来直去的出头掐尖是要吃亏的。”

见自己母亲起急，张万岁也没有起身，拿起蒲扇继续给母亲扇风。说道：“母亲，莫要生气，我不出去与人吵架，就在屋中好好的待着。”

母子二人不说话，保持着沉默。

门外姜氏和翠兰吵了一刻钟，见没人理她，自觉没趣便离开了。

家里人都知道姜氏惦记着婆婆的嫁妆，每次都跟着张万岁前后脚来到婆婆的房。就怕婆婆的那些好东西落到张万岁手里。这种吵闹也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