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岁家中兄弟四人,大哥张万龄,三弟,张万发,幺弟张万友,还有姐姐张广兰已经嫁人多年。
因家中老人的偏爱,多有不公,兄弟间多吃多占常有,致使家中乌烟瘴气,一地鸡毛,长辈们也不督促孩子们读书习武博取功名,整日里算计赚便宜吃亏的那点家庭琐事,好好的男子汉如深闺怨妇一般。
老太君偏向自己的长子嫡孙张万龄,老太爷更偏爱三子张万发,家主张金庭向着自己的小儿子张万友,四个孩子的母亲张王氏喜欢自己的二儿子张万岁。看似一家生活其乐融融,其实各管一头,宛然分家的趋势。
大兴城夏日是又热又潮,加之这个时期的关中气候湿润植被丰茂,降雨频繁,使得处在低洼处的通义坊在剩夏的时候格外的闷热潮湿,又地处两条河道相交处,河中盛产蛤蟆,从剩夏一直叫到入秋。加之坊中牲口多,驼铃马队声,牛羊群,使得住在坊中的住户们整个夏天都在烦躁的噪音中度过。
张家后宅主母房中,王氏咳嗽喘息声不断,严重的哮喘病已经很重,隔着几重院落也能听见王氏喘不上气的哮喘声音。
王氏得这种病症已经七八年了,一直不见好转。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得了病就连自己的夫君张金庭也不愿来这个院子里见王氏。
这朝代如果有一支消炎药话能输液,这位病痛折磨的老太太就不会受罪。
古代对待支气管感染的病症是没有特效药的,只能看着病情越来越重。开些温补理气的方子吃吃,让神仙保佑了。
见屋里哮喘的声音变缓,伺候的奴人赶忙进屋察看主母的情况,把熬好的安神的汤药给王氏主母服用下。
喝完汤药的王氏对着边上的奴人问,道:“翠兰,二郎从上守阳山回了吗?”
翠兰把药放到小几上,道:“主母,二郎已经回来了,刚刚派人送话过来说一会就过来见您。”
王氏说,道:“嗯,那就好。他的娘子要生产了,不能不在身边陪着。不知道惠清道长有没有一道而来。”
翠兰在边上伺候着,说道:“惠清道长说已经到了,不是和二郎一起来的。我听说去隔壁的通化坊里去找人,找了一天没有找到。”
王氏紧接着说道:“没让二郎帮忙问问,他正日结交各坊的豪强,找个人也不是小事的。”
翠兰在边上说道:“二郎,这几日郁闷着呢。听说他去遛马,被太翁看见了,训斥了他一顿,逼着他卖马呢。”
王氏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接着跟奴人说话,闭上眼睛假寐起来。吃完药的王氏,感觉舒爽有了困意,躺在凉席的榻上小憩起来了。
张万岁提着在坊里的了碎冰,来到了后院穿过游廊,绕过影壁,脱了步履来到母亲身边,进入母亲的卧房。
翠兰给王氏打着蒲扇,赶走那些扰人的苍蝇。张万岁上前跪坐在母亲身边,低声对翠兰,道:“嬷嬷,阿娘她今天感觉好些吗?吃药了没?这睡了多久了?””
翠兰回,道:“刚刚才喝了汤药睡下,不怎么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