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想通,其他事也变得明朗起来。
顾鸢看向裴卿尘:“那日在永安伯爵府,苏禾落水,也是表哥你手笔?”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就算她反应再快,也不可能那么轻易躲过苏禾偷袭。
“是。”裴卿尘点头。
有了先前惊马一事,顾鸢对此回答并不奇怪。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裴卿尘怎会知晓苏禾要害她。
是凑巧看到,派人暗中跟踪,还是别的什么?
顾鸢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出来。
似打开了什么不好回忆的开关,裴卿尘眼神一痛,艰涩道:“阿鸢,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不希望看到你受伤害。”
泼墨似的黑瞳里有着化不开的浓浓愁绪。
还有许多顾鸢看不明白的情愫。
她张了张嘴,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表哥这是对妹妹的关心,还是只是对我的关心?”
这话刚一问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懊恼地拧着眉。
都怪那些话本子,把她带歪了。
正欲张口解释。
那边裴卿尘却深情款款的:“阿鸢就是阿鸢,独一无二的阿鸢。”
这话乍一听似乎词不达意,但顾鸢却听出些别的意思来。
没来由的,心砰砰狂跳起来。
欲盖弥彰地喝了口茶,转换话题:“不管表哥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但你也晓得我脾气,不喜别人插手我的事。”
“今日之事虽凶险,但好在并未酿成大祸,我且信表哥这一回,只此一回。”
顾鸢加重语气,威胁:“若再有下次,让我知晓表哥背着我做了什么,我绝不会原谅表哥你。”
只要她好好活着,原不原谅自己,又有何干?
“阿鸢,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健康顺遂。”裴卿尘如是说。
他来府上,不过就是想亲眼确定顾鸢平安无事,毫发未损。
如今确定了,悬着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让顾鸢好好休息,裴卿尘不再逗留。
出了国公府,一眼便瞧见容瑕坐在黑马上,面色不善地瞪着他。
裴卿尘讥诮地掀起唇角,两步走下台阶:“容先生还是现在这副模样叫人看得顺眼。”
“太子,在下并无谋害郡主之心。”容瑕咬牙。
黑眸死死瞪着那边上去马车的裴卿尘。
“若非在下及时出手,这畜生差点伤到郡主!”
“既是伤人的畜生,容先生又何必留着它。”裴卿尘似笑非笑,话锋隐隐泄出两分杀意。
闻言,容瑕瞳仁猛地一缩。
双手下意识拽紧缰绳。
身下黑马似有所感,不安地动了起来,口中还不断发出哀鸣声,眼角更是有泪光闪烁。
“黑曜乖,别怕,不会有事的。”容瑕俯下身子,大掌一下下温柔地抚摸黑曜脑袋。
须臾,黑曜便安静了下来。
见此,裴卿尘轻笑了下,那笑意不达眼底。
转身搭弓拉箭,“咻”的一下,那箭直直朝黑曜射去。
容瑕惊吓连连,用手去挡。
却是三箭齐发。
铮——
箭矢钉在离黑曜马蹄不过三寸处。
容瑕目眦欲裂:“裴、卿、尘!”
“这只是一个教训,望容先生谨记。”
说罢,对侍从一招手。
马车徐徐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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