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真默不作声，伸手放在那具赤裸的异形躯壳上。

一种彼此相连的感觉的微妙的从四周的空间传来，像是有无数根线链接在意识上一样。只一瞬间，整个日本大小无数的信息流入罗真的脑海。

而他又轻描淡写的将它们拒之门外。

罗真收回手，树根盘旋蠕动，再次覆盖住这处隐秘的树洞。

“之后不会就打算一直长这个样子了吧？”罗真扯着嘴角，回头看向不远处保持着女人模样的虚像。

天元抬手又在炸起的乱发中抓了抓，“现在还不能控制外貌，兴许再进化几次就行了。”

“用不用我想想办法？再给你找个星浆体？你这个样子看上去可能会被咒灵操术克制啊。”罗真摸着下巴，思索着可行之法。

天元倒是没什么所谓，摆了摆手，“我发现意识溢出身体之后，仍然可以用结界术辅助保持理智，星浆体没什么必要了。”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我那些结界术练来做什么的。”罗真翻了个白眼，一副深谙此道的样子。

“至于咒灵操术。”天元打了个哈欠，“一千年也就俩，这次这个你们不是打算杀掉吗？那就没什么所谓吧。”

“不好说诶，万一我转生到夏油杰身体里，不就可以操控你了吗？”罗真摸了摸下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兴致勃勃的微笑。

“放弃罗真的身份和傀儡操术吗？”天元嗤笑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你高兴就好，而且净界不是都给你了，操控我干嘛，一边玩去，我要补觉了。”

见天元下了逐客令，罗真耸耸肩，抬手在身前敲了敲，面前的空间以正六边形为单位，寸寸崩解，显露出一道门径。

罗真迈步进入，最后给天元丢下一句话。

“保持人形，有助于保持人性。”

话音刚落，身影已经消失在薨星宫内。天元挥挥手，把他留下的裂口补全。

她抬起手，看着白皙的手掌，翻来覆去的看着，感受内心已经有些陌生的颤动。

人性吗……呼……

她抬起头，凝视着这无垠白色空间的无限远的天穹。

我有稍微接近你一些吗……师父。

——

“您回来了。”水银灯跪坐在房间中，注意到罗真突然出现，连忙站起身来。

罗真点了点头，把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下，挂在衣帽架上，活动一下身子，问道“热水烧好了吗？”

“啊，已经烧好了……”水银灯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罗真歪了歪头，摸摸银发人偶小姐的脑袋，“怎么了？”

“就是……”水银灯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真希她们在问，交流战的结果怎么样……”

罗真会心的笑了，“哈哈，虽然因为夏油杰的介入被迫中止，不过最后就咒灵击杀的数量上看，当然是我们赢了。”

因为夏油杰入场的时候，把场地内的咒灵全部清除了，而因为东京这边有真希，所以如果是不明咒力源祓除的咒灵，也会视作是东京高专的战绩。

嘛，夏油杰之前也是东京高专的学生，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