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个逆子……”何尚书也没力气生气了,只是疲惫地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当下之急是想想对策。”
何尚书怎么说也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眼睛一转便思绪明了。
“备车,去找丞相府。“
…………
另一边,湛王府内。
明明离开湛王府不到三日,陆时欢整个人却已经伤痕累累,秦无渊在报她的时候有牵动了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铁甲。
秦无渊沉默地看着瘦小的陆时欢,心中五味陈杂,难道自己错了?
他轻轻将陆时欢放在床上,请御医来给她治疗。
“这位姑娘受的伤可不轻啊……”年迈的御医抚摸着胡子,皱着眉头说。
“留疤倒是小事,只怕以后阴郁天周身会阵痛,严重时可能会昏厥,并且最好不要再做重体力的活。”
“并且,”御医看着秦无渊越来越凝重的脸色,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这位姑娘身子受损,只怕是很难再怀有身孕了,即使得幸怀上,也会因为身体不好而流产。”
秦无渊只觉受到一记闷锤,整个人晃了晃,他干笑着点点头:“晚辈知晓了。”
但他还是勉强打气精神,听老御医接下来的话。
“身病易治,心病难医,这姑娘脉络缭乱,应该是近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老御医怜悯地看着沉睡中的姑娘,从医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见过更惨烈的伤势,但他依旧会于心不忍,罢了,等会给这孩子的药里多加点甘早吧。
看见老御医行医结束,秦无渊连忙起身送客:“多谢老先生了。”
“无事无事,老身还有事先走了。”老御医作揖回敬,随后匆匆走了。
秦无渊坐在窗前,这是陆时欢之前喜欢坐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到邵阳阁的落花流水,以及大量的红枫。
转头望去,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陆时欢显得更娇小了,他明显看到陆时欢颤抖了一下。
秦无渊以为是陆时欢受了凉,他慌忙关上窗户,又小心地踮着脚,悄然走到陆时欢窗前,想为她盖好被子。
可陆时欢只是浑身发抖,嘴中喃喃低语:“……不要……不要过来……”
“阿娘……”
秦无渊猛地缩回了刚想伸出的手,心中一阵见绞痛。
“啦——”
此时,紧闭的窗户被推开了。
“哟,难受啊呢,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这轻抚的声音秦无渊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看,你的计划不是达到了吗?怎么不高兴。”
焚珏坐在窗边的桌子上,也不管他的冷眼,自顾自地放下一个荷包:“拿着,能去除伤疤的药,我以前在药谷求的——”
“姑娘们都是爱美的,可别伤了她的心,到时候想追都追不回来。”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床上的陆时欢,这引得秦无渊一股无名火,他瞪了一眼焚珏,继而目光落到陆时欢身上,像是陷入了沉睡。
“呵,有点意思。”焚珏惊奇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但见秦无渊不理他,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他顺手拿走了秦无渊珍藏的两坛菊花酒,悠悠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