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陆时欢昏死过去,秦无渊慌忙抱起她。
刚刚还温和的眉眼瞬间狠厉起来,他轻柔地抱起陆时欢,厌恶地瞥了一眼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的何栖。
“啊——逆子!你都做什么!”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秦无渊遥遥地便听见了一声上气不接下气的训斥声。
只见一位身着寝衣,肥头大耳的老汉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大步流星地朝何栖走去。
被秦无渊一脚踹得还没有缓过来的何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的何尚书。
“父亲……”
“啪!”
何栖的话还没出口,便被何尚书一个巴掌扇得倒向了一边,他干咳三声,吐出一颗黑牙。
“我没有你这儿子!”
何尚书这次似乎是气急了,又是两脚直接踹到何栖身上,把他打得嗷嗷直叫,慌慌张张往角落里躲。
末了,何尚书一把扯过何栖的耳朵——这使得何栖又发出了尖锐的猪叫,他皱巴巴的脸此时堆满了笑容,讨好地对秦无渊说道。
“殿下,犬子疏于管教,鄙人已经教训过他了,不知道殿下是否满意!”
秦无渊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是吗,得罪我湛王就想这么容易不了了之?”
他几抱着陆时欢,几步走到门口,末了,像是想到什么,回头扔下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尚书,你教子无能,这尚书的位子我看你也是待的够久了。”
何尚书只觉得数九寒冬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到尾,一颗心更是直接坠入冰窟,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花甲之年的老人颓废地瘫在了地上。
“完了,这下全完了!”
他喃喃道:“都是你这个废物,到处惹是生非!”
他看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何栖,却想越气,“来人,给我打!家法伺候!”
他指着颤巍巍对方手指,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自己方才正与小妾睡得正安好,忽然尚书府闯入了大量的士兵,小妾被吓得直哭,他也被吓得一阵心悸。
然后就是听到下人传话说秦无渊带人进来了,说是要革除他的尚书之位。
他本来就昏花的眼睛直接一黑,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何栖院子跑,鞋子都跑调了一只。
那湛王他可比何栖了解得多的多,那人睚眦必报,说到做到,这次怕是要闯大祸了。
都怪何栖这个小畜生,念在他是自己的独子,平时娇惯溺爱了些许,没想到他一点轻重都不分!
一想到自己风风雨雨颠簸大半辈子,结果要落得一个一事无成的下场,何尚书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也难受的紧,两眼一番,直接昏了过去。
何栖被三个下人扣着,他疯狂地挣扎,三个人差点被直接甩出去,当他看到何尚书昏过去的时候更是发出了难听的尖叫。
“不好,尚书大人昏过去了!”
“过去请大夫!”
又是一顿折腾,直到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皮,何尚书才悠悠转醒,他脸色沧桑,一个晚上像是老了十岁。
“爹……”
何栖坐立不安地站在一旁,抠着手指,不敢看何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