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才区区一日,她却仿佛已经在这房间里熬了一辈子,她实在憋闷得慌,便想出去走走。
忍着四肢百骸的疼痛,陆时欢慢慢挪到了门口,却在踏过门槛时,身上传来撕裂一般的剧痛。
她浑身一软,整个身子朝前摔下去,然而她没有磕在地板上,而是结结实实地栽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陆时欢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药草味,立时反应过来对方是秦无渊。
顾不得身上的剧痛,陆时欢匆匆退了出去,有些慌乱地道歉:“见过殿下,奴婢并非有意冲撞。”
眼见那小丫头怕得像是落网应激的猎物,秦无渊嗤笑了声:“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顿了顿,秦无渊又继续说道:“今日有事,不知何时回来。晚上你不必等了。”
这话出口,陆时欢心里倒松了一口气。
秦无渊喜怒无常,又气场强势,实在恐怖,况且试婚的过程太过痛苦,她真的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秦无渊一眼看出陆时欢的神情放松了一些,他竟有些被人嫌弃的感觉,忍不住蹙眉冷声道:“怎么,你很怕看到本王?”
陆时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明显,连忙辩白:“奴婢没有……殿下此去还请顾全身子,早日归来。”
这解释苍白无力,秦无渊那股子火气并没能卸掉,索性不做理会,绕开她进屋拿回昨晚遗落的佩剑,便径自离去。
王府的马厩外,秦无渊站在不远处等着随从牵马匹过来,一旁的暗卫正在对他汇报情况。
“试婚的婢子名叫陆时欢,陆府找到她时,她独自在一座寺庙里度日,顺些贡品偷生,进府之后便一直养在深宅,鲜与外人接触,唯有嬷嬷赵怀娘与她关系密切。但试婚一事,却也不好说陆丞相未曾对她做过什么特殊训练。殿下,要不要——”暗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然而,秦无渊竟否了这个决定。
“还是再看看,她会有什么动作。”
暗卫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他们主子手段狠辣、行事果决,从来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何况这种送到枕边的人,一旦有差池,后果完全不可控。他甚至亲口说过,越是柔弱美丽的人,就越有可能隐藏着天大的危险。
就算没有威胁,主子也向来不习惯身边多出个外人,如今对那陆时欢,竟像是改了性?
不过暗卫也只是在心中思忖两句,并不敢对秦无渊多言。
随从将马匹牵来,秦无渊上马出了府。
另一边,秦无渊离开后,陆时欢便到院子走散步,也盼着能找人说说话。
闲阁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洒扫的婢女,可不知是有人安排还是府中规矩,陆时欢哪怕走到跟前,她们也并不与她交谈。
陆时欢只好独自闲逛,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糊里糊涂地度过一日。
……
晚上,陆时欢已经沐浴好,躺在床上等待。
虽说秦无渊今白已经表示不一定回得来,可到了晚上,她还是深怕对方突然回归。
等着等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到了半夜,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陆时欢睡得不踏实,立刻被推门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