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羽道:”为何?”
慕容无霜道:”因为他已痴呆不认得我们。”
鸩羽道:”那是唐词藻的吐真药。”
慕容无霜点头:”我们死士虽有办法可以不将真相道出,但那唐词藻的毒功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我们也未服用吐真药抵抗,恐怕真敌不过药效说出。”慕容无霜突然瞪向鸩羽话锋一转:”此人的左臂,器官便是由唐词藻亲自开刀取下移植的。”
老石突然瞪向鸩羽,眼睛快迸出火。
鸩羽直言:”我当日身负重伤,若非有詹泥絮的身体器官相助,我已不在人世。我还得多谢他。”
慕容无霜道:”若非你出手相助,我已死了,我的命是捡到的。但我不解为何泥絮大哥要说日暮村藏有黄金。”
鸩羽也正想询问同样的问题,突然身体一阵酸麻,使不上力,腹中剧烈绞痛。
呼呼呼,鸩羽大力喘气。
怎麽了,腹中肌肉扭动痉挛,痛源不是来自脏器,而是源自鸩羽的肌肉,像千把利刃在腹中插入旋转。”呼哈呼哈呼哈…”鸩羽气喘吁吁。
老石急忙掀开鸩羽的衣服:”你的肌肉开始急速坏死,怎麽会。”
鸩羽想起唐词藻给他服用毒药後,任何病痛不药而解:”毒,给我毒。呼呼……”
“什麽?“众人不解。
“有毒物我就能活下去。”鸩羽道。
鸩羽的身体能够视毒药如补品。慕容无霜被囚禁於唐词藻房中,已猜出其中一二。
慕容无霜亲耳听到詹泥絮的左臂左眼各大脏器被活生生切下。牺牲了大哥的命去救鸩羽之命,但毕竟鸩羽救了慕容无霜,若非他,兄妹四人已尽死於唐门之手。
慕容无霜叹一口气:”他的身体好像能够化毒物为大补之物。”
“一般人惟恐避而远之的毒物鸩羽居然能化为己用。”乾瘪老人奇道,心中对这唐词藻兴趣更深了。
老石找了许多有毒药草,收集许多毒虫,鸩羽纳入嘴中咀嚼吞下,仍不解鸩羽腹中肌肉痉挛。
他只能尽量吃。
鸩羽缓缓嚼着蜈蚣头,眼前忽地一黑,嘴中仍含着蜈蚣未吞,却已昏迷过去,即使不醒人事。
老石将鸩羽扶正坐挺,将手拍在左肩之上,武当内力从鸩羽左臂进入,当运行至第二周天运行。他知道问题之处了,詹泥絮的左手经脉正在扩展着鸩羽全身脉络。
鸩羽正将身体转换成能够匹配使用詹泥絮左手的,而肌肉经脉急速扩展让他原先的肌肉难以承受。
老石也不清楚该停下内力输入,还是该继续,看到鸩羽左臂上‘崩我架’的伤痕时,心中把对於没能救上詹泥絮的悔恨投射在鸩羽之上,也不管真气是否对鸩羽有助益,丝毫不保留,内力源源不绝的往鸩羽体内奔去。
武当真气在鸩羽经脉中游走,与詹泥絮遗植下来的器官产生共鸣,鸩羽的丹田正贪婪的吸取来自老石的内力为己所用,进而打脉络通关。
鸩羽的胸口开始疼了,但是痛中带着火辣的热能蔓延,左臂似乎不像原本沉重。
鸩羽的身体已然重塑,鸩羽浑身既轻盈又舒坦,气息平静,脸色安定,已沉沉睡去。
鸩羽再次醒来,乾瘪的假老人已离去,只剩慕容无霜在屋内。
“你睡了一天了。”慕容无霜道。
鸩羽惊讶居然已睡了一天,才想下床走动,脚底虚浮,无力摊倒在地。跟当时被唐词藻解下束缚後一样,双腿肌肉不听使唤。
慕容无霜见鸩羽跌倒在地,将他扶起坐定於床边。
“老石呢?”鸩羽问道。
“出去将韩啸与詹泥絮的尸体埋了。”慕容无霜道。
老石忽然推门回道内,抓住鸩羽的手,鸩羽手上传来老石的真气:”我虽然刚刚以内力帮你舒缓疼痛,硬是将你奇经八脉打开,但是只不过是暂时的,我刚刚又运了内力进去,发现你的足少阴肾经脉又已萎缩。”
“萎缩!”
“你不可再以詹泥絮的左手运劲了。我虽然不知道剧毒是否真的有效可以治理你的身体,但你每次使用左手後,应该都在反噬你的身子。”
“为何会这如此。”
“詹泥絮武功不弱,甚至是武当一流的菁英,你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使用,就像是三岁毛头小子想耍关公的大刀,不只是自不量力,还会将自己砸死。”
“我会……死!”
“虽然你的身体一直想提高活性,适应左臂,但是却适得其反,你在战争中应该感觉到肾上激素的分泌,心脏蓬勃的跳动,然後可以驾驭左手。然後战斗过後你会一次比一次虚弱,到你死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