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羽暗忖,老石何以知道自己的手不属自己。
老石拉起鸩羽左臂:”这手腕伤痕是武当修练‘崩我架’时必定会磨蚀留下伤痕之处,而詹泥絮的伤痕独特,崩我架的刻印比同门的更来的宽广,是因为和我打架时所留。你居然把他的手都摘下来,你唐门好毒的心。”
两人间隔不到一尺,老石前顷,一手轻轻按在鸩羽胸前,崩我架劲力一吐,鸩羽身子往後头飞。
“刚刚我只用了上半身的力量。”老石怒吼。
鸩羽气息一岔,脚尖离地闪躲老石的冲击力能量,落地连退五步。
“真亏你能反应我的速度!…居然连眼睛都……不可原谅。”老石发现鸩羽的眼睛乃属於詹泥絮,怒气更炽。
“停下来,听我说。”鸩羽忙道。
老石怒发冲冠,听不进。
炮捶崩我架。
原本是轻灵浑雄兼而有之的拳法,此时老石100%的气力全转换成恐怖的破坏力。
朴实而刚猛,简单而暴力。
老石身形倏地而至鸩羽眼前,”碰””碰”两声巨响,第一声发在脚下,紧连的第二声响发在拳上。
空,拳响震空不已,百年苦楝树受力为之颤抖婆娑。
就第三者老婆婆看到而言,只不过是老石的拳头落空。但知道个中道理的两人皆是诧异。崩我驾的劲道居然被化解,只击中手後的苦楝树。
直来直往的劲力,左臂肌肉竟然引导起鸩羽身体微弱内力的运行。
老石想起自己和还舔着鼻涕的詹泥絮的对练,悲愤不已。
老石入门的很早,却不是大师兄,他从来没正式拜入师门。师父只传他一套炮捶崩我架。
老石的资质没詹泥絮高,更无林落尘的天赋。
他只有练,晨冶炼,午冶炼,晚冶炼。
炉中铁已成钢,崩我架已成型。
已有四十年功力的炮捶崩我架,如火纯青,若是单论崩我架的气劲,堪可与一流高手比拟。
但他没有与任何人起冲突,他的天命只有守住日暮村。
远方传来的噩耗,他只能与苦楝树述说,和巨石动手。
碰,老石右脚踏出,炮捶钻出,气劲陡转。
鸩羽想闪躲,弹指间却只能退得一步,左手下意识引老石劲力往外送。
老石的拳法唤醒鸩羽罗汉拳站桩,也唤醒沉睡於左手臂的武当内劲。
但不论是步伐或是身体已经跟不上左臂的变幻无常的气劲。难已捉摸運用左臂的方法,只能依靠著反射行動。
鸩羽越是能拆解老石的攻势,老石越是生气,攻势也越来越凌厉。
崩,老石一拳直取鸩羽身体中路,鸩羽一脚後退却碰着苦楝树干,此时崩我架气劲笼罩鸩羽全身,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劲化不了,力化不尽,正中鸩羽腹部,鲜血上涌喷出。
鸩羽不想用自己转生毒血对付这麽一个重情重义的老石,急道:”我血有毒。”
老石斜身闪躲,鸩羽口中鲜血只扫中老石左肩。
鸩羽见机不可失,左手紧紧抓住老石手臂,在他的耳边低语:”那女子还活着。”嘴中溢满鲜血,口语含糊,但已表明事实。
老石攻势骤停。
“将那解药给那女子服用。”鸩羽颤抖着手从怀中拿出瓷瓶,只听嗑的一声,瓷瓶龟裂,因承受不住老石的崩我架气勁而在鸩羽掌中瓦解,一颗雪白丹药弹落。
老石一拳击中鸩羽,气劲贯穿身体,传到大树,树叶纷纷落下遮掩住两人僵持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