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走她,你不介意吧。”唐词藻道。
“你是我娘,我怎敢有意见。”鸩羽淡定遵从,心中却喜出望外,但外表不动声色。生怕唐词藻改变心意。
这群结义四兄妹若是全死於唐门手下也太残忍了。
“那便如此定了。”唐词藻抓起入侵者的修长秀发:“你觉得是娘漂亮还是这女子漂亮?”唐词藻整了整凌乱头发,妩媚一笑。
鸩羽仔细端详着二人,那女入侵者双颊削陷,眼带疲倦却不减一分神姿秀丽,细绳捆绑更显姣好身材。
唐词藻五官不差,一双媚眼更是诱人。乱发丶眼袋丶像是数天未睡的俏夜叉令人胆颤心惊。
“小心回答,这题有正解。”唐词藻叮咛,摇着手指。
“难不成答案只有限定一个。”鸩羽试探。
“因为是正解,唯一解,是世界的真理,你娘我就是真理。”唐词藻道。
“我娘漂亮。”鸩羽想起一年前驿站中死去的娘确实永远是最美。
“是娘漂亮还唐诗嫣漂亮?”唐词藻道。
“我娘漂亮。”鸩羽眼神死。
“是娘漂亮还是唐语冰漂亮?”唐词藻道。
“我娘剽悍。”鸩羽道。
“什麽?”鸩羽道。
“我娘权威,不是,我娘漂亮。”鸩羽说溜了嘴。
“孺子可教。”唐词藻嘻嘻直笑。
“但要如何才能让不漂亮的她活着离开唐家堡。”鸩羽伸手一指。
“好问题。”唐词藻手撑着下巴思索。
鸩羽曾听闻无人能闯入唐家堡,又能全身而退的。一个个活着进去,死的出来,四川广传“有入无出唐家堡”。
“既然没有活人能出堡外,不如把她乔装成死人运出去。”鸩羽灵机一动。
“装成死人怕是逃不过唐总管的眼睛。”唐词藻道。
“难道没有什麽药物可以服下变成像死人一样吗?”鸩羽道。
“倒是可以像死人般的深度睡眠毒药。”唐词藻想起闹杨花与茉莉花根及某种蛇毒的麻痹效果应该可以造成死亡的假像。
“好极了。真的能骗过唐总管吗”
“气若悬丝,心跳放慢,脉搏虚弱神经麻痹唐总管定然不察,但若是不服下解药,恐真会在睡眠中死去。”
“要如何能制成这假死药。”鸩羽急问。
“制成并不容易,有几道药引子不能少。”唐词藻道。
唐词藻思索踱步,从窗缝中望向夜空,正是上弦月,七月初七。
“明天我们要去找药材。”唐词藻道。
“上哪儿找,山上?”鸩羽道。
“唐家堡中庭。”唐词藻道。
“那儿怎麽会有药材?”鸩羽不解。
“今天是七月七日,有人会带着大礼来我们唐家堡。”唐词藻道。
“大礼?谁会带来?”鸩羽不得其意。
“唯一非唐姓而可以进出唐门的人,药王之子,恙刀‘华梧别’。”唐词藻道。
鸩羽对江湖的事一无所知,问道:“此人有何来历?”
“他是唐门最大的药物进口商。也是近年窜起的武林新秀。”唐词藻道。
“药商之子也懂武功?”鸩羽问道。
“华梧别相传为华陀子孙,祖传华陀刀术,刀气之精准,能切开敌人骨头而敌浑然不觉。”唐词藻道。
“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有如庖丁解牛的功力。”鸩羽吃惊。
“但我曾亲眼见过华梧别一刀将人睫毛斩落,那人还个眨巴眼。”
“所以我们是要向他讨药材?”鸩羽道。
“是;也不是。”唐词藻话中藏话。
“啥意思?”鸩羽道。
“药材的确在他身上。但给是不给,我也抓不得准。”唐词藻道。
“什麽药材那麽神秘。”鸩羽好奇。
“我要你拿华梧别的眼泪。”唐词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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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词藻道:“你拿我这柄纸伞,唐家上下就知道你是我唐词藻的人了。”
“你不去吗?等等等等,你的人?”鸩羽道。
“你娘我不出去见客的。”唐词藻道。
“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会变你的人。”鸩羽道。
“娘已经跟唐总管谈妥了,从今天起开始你专门服侍我。”唐词藻道。
“是什麽时候的事。”鸩羽瞠目结舌。
“那时鸩羽在学走路,娘在外头送餐时,与唐总管交代过了。”唐词藻道。
鸩羽无言以对,他不知道去当唐天惊的拳靶子苦,还是当在这毒窟服侍唐词藻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