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弓砍树仍是在帮古松搔痒,一个抓树虫的概念。
候弓得到了砍树的今日成就,随即带着一双报废的双手,跟着露仁甲来到他的房舍找外伤药擦,翻箱倒柜的同时,候弓看到箱子理有着数不尽白银。
“怎么会有那么多银两?”候弓道。
“你不需要知道。”露仁甲道。
“别这样,告诉我。”候弓道。
“你现在并非青城弟子,按理不准参与。但我就明说了,这是一场赌盘。”露仁甲道。
在这练武清修,半点子儿都没有,唯一的好处就是有饭可吃了,好不容易有赚钱的法子,候弓自然不会放过。数着白花花的银子,一二三四…………
“不用数了,这赌注累积三千五百六十一两丶零七钱,附带一把龙渊宝剑。”露仁甲道。
“什么宝压得那么厉害没人得?”候弓道。
“跟青城三大禁忌有关。”露仁甲神秘兮兮道。
“别卖关子了,快说。”候弓心痒。
“价值三千五百六十一两丶零七钱加一把龙渊剑的就是露清晓的笑靥。”露仁甲道。
“什么?”候弓一脸诧异。
“你别小看清晓师妹的笑容,清晓笑靥可是堪称青城八景之一。”露仁甲道。
“有没有那么夸张?”候弓道。
“五年前,两广乾旱,民不聊生,剑胆师叔舞剑求雨,七天后,果不期然天降甘霖。”露仁甲道。
“很好啊,这跟清晓师姊有什么关系?”候弓道。
“青城求雨时,CD粮草已见底,小师妹露清晓在祈雨台边一笑,CD人民便怡然忘食。”露仁甲道。
清晓笑靥可倾城,忘食等候总是痴。
“真假”候弓道。
“也有一说,看着清晓笑颜能配三碗饭,能饮三大白。”露仁甲道:“一年来总有弟子跃跃欲试,都败兴而归。今年你的出现恐怕会给赌局带来不小变数。”
“那当然,凭我逗人功力。”候弓道。
“虽然你长得就很好笑了,但这变数是,你是将绛草冷还丹给清晓师姐服下的罪魁祸首,若亲手杀了你或林落尘当会释怀而笑。”露仁甲道。
“她下山就是来杀我?”候弓背脊暗暗发抖。
“下山目的原是林落尘,但杀掉你也有异曲同工之效。”露仁甲隔了半晌又言:“一剑孤城露清晓能下山就是有心人士的操弄。”
不论这幕后黑手是谁,都不可让其他人先行夺标,得想个法子搏露清晓一笑。
“这赌局,我势在必得。”候弓手握拳。
但要如何让露清晓笑呢?
候弓回到屋内,躺在床榻之上,鼻子又嗅到那淡淡芳醇,想到若是真能让露清晓一笑,那么多银两,那便可告老还乡,少奋斗三十年,说不定……还能把四散的结义兄弟找回来。
想起两年前,大伙还在山中打猎玩耍,喝起人生第一口酒。
大雪结义,何时再共饮一壶酒?
候弓暗自神伤,此时有酒,就好了。
酒,越藏越醇,朋友,越沉越香。
有酒无友,一醉方休。
无酒有友,亦无所求。
有酒有友,今生无忧。
无酒无友,依旧得活。
候弓恍然大悟,这味道为何那么熟悉,与那两年前爹的那坛酒也是这么一个味,至今仍念念不忘。
候弓奋力嗅鼻子,寻找那酒香源头,搬开床榻。
候弓手环抱着一坛酒走至大殿前,在大殿门前碰见露仁甲,忍不住上前吹嘘。
“这梅花酿便是我致胜关键”候弓拍着酒坛。
“何以见得。”露仁甲道。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清晓师姊喝完,心情一定会好……”候弓怀里仍抱着酒,在露仁甲面前笔划,滔滔不绝说下去。
旁边一个艳抹青城女弟子穿门而出,与候弓擦身而过,突然候弓手里酒坛一个不稳,泼洒而出。
“我的好酒,可惜计划泡汤了。”候弓道。
“我觉得你成功了。如果你是寻死的话。”露仁甲眼色向后方急使。
冤家路窄,被酒淋了一身正是露清晓。
露清晓青衣湿漉漉紧贴腰身,显出姣好窈窕,既惊讶又愤怒,失声道:“你,你你”
“我无心的,帮我解释解释啊。”候弓急向露仁甲求援。
“我路过来打酱油的。”露仁甲板着脸,转身就走。
露清晓手往腰中一探,抓了个空,森然道:“你等我。”转眼不见踪影。
逃,是唯一的活路。
恐惧令候弓逃亡速度倍增,但也绝对敌不过露清晓轻功神速。
霎时,冷意从尾椎直窜入背进脑。向后一瞥,露清晓杀气腾腾,手中多出利剑,未换装,未将发拭乾。
暴怒杀生与恐惧逃生的对决。
候弓思索直线距离自己肯定会被逮个正着,候弓开始窜入大大小小的房屋内。
候弓鲁莽横冲直撞打翻器具不计其数,旁人见到正欲破口大駡,忽然清风穿过,香味扑鼻,登时不予计较。
原来露清晓服下绛草冷还丹后是芳兰竟体,此时又揉合梅酿芬香,直叫青城男女上下如痴如醉。
候弓看门就钻,看墙就翻,又是一道高竹篱,抓住住墙缘翻身而入。
蒸气弥漫,好陌生,自己应该第一次来到此处。自己从来没进来过,应该不是浴间。
莫非是公用的洗衣间?
候弓见前方依稀有数道肤色人影,彷佛赤身裸体,管他的,逃命最重要。
不久,水气烟雾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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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弟子的浴间好像有骚动。”刚洗完澡的露仁甲遥望远方。
候弓奔窜,後方跟着一群青城女弟子。
“是我的错觉吗?要候弓死的人好像增加了。”露仁甲有感而发。
只见一群长发仍透着湿气的女弟子施展轻功四散,轻颦薄怒带羞涩,手中皆握利剑。
候弓之所以能逃到此时,全因露清晓在欲窜入屋内时,仍在犹豫是否要冒昧闯入。
最后还是怒火压倒理智,冲锋上前,但足以让候弓获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