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路上小心些,我们都喝多了,就不送你了!”温知一酒兴还没过,看这样子这两人还得喝到凌晨了。
白时初庆幸着自己可以逃过一劫,不然被温知一这小子缠着,估计又要折腾到早上了,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出去。
温知一目送白时初的身影消失在温家大门目光才收回。
“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去告白,这么多年你可是在她身上花了不少人力财力。”佐藤业调侃着,嘴角抿着笑。
温知一见佐藤业的眼波闪着光,他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
回忆的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11岁那年要不是白时初,可能他早就死了,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年的台风天连风都吹的割肉,他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一个人跑到了江边。
由于天气的原因平常安静的飞云江大桥那天江面激流翻滚,拍击着岸边的一块块大石崖,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他坐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谁竟知石头是松动的,他整个人差点栽进了江里,幸亏他手速快,一把抓住了岸边的一颗老树根,脚底下就是江水了,这样的天气掉下去必死无疑。
他扯着嗓子喊了半个小时的救命了,江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本身他的个子就不高,已经开始力竭了,他咬紧牙关,老树根根本吃不住他的重量开始松动。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一个糯糯的声音他在头顶上方响了起来:“你坚持住,我奶奶已经去找麻绳了,你一会儿一定要抓住!”
他瞬间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没一会儿,头顶上方放下了一根很粗的麻绳,他赶紧抓住麻绳,一点点的被拉了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白时初,白时初那年才八岁,圆圆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两边有两个漂亮的酒窝,肉肉的连声音也是奶呼呼的。
不过她和她奶奶救我上来之后便急冲冲的走了,他甚至连感谢都没来及开口,一老一小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后来他一直在找那个救他命的祖孙俩,幸运的是总算在一次放学的路上回家的那条小巷里,他遇见了被同学欺负的白时初,小小的身体,委屈巴巴的可怜样。
“你还记得午夜酒肆吗?”佐藤业的拍了拍餐桌,把他的回忆拉回到了现实。
佐藤业在他太爷爷的日记里翻到过午夜酒肆这样的记载,有那么一帮人吃着阳间的饭,做着阴间的事儿,叫做走无常。
太爷爷的日记里提到,1931年他代表佐藤家族进军中国,很快就占领了东北三省,在1937年全面侵华那年,军队在午夜刚斩首了一批中国战士,在返程在路上,在尸体遍野的不远处,看到一家灯红霓彩的酒肆,众人都觉得十分的诡异。
黑沉沉的夜,彷佛无边的浓墨重重涂抹在前方,周围除了午夜寻食人肉的乌鸦的声音,一片静寂。
但是他的爷爷佐藤加木在战争年代什么样的怪事没见过,好奇心驱使还是进了酒肆。
和平日里的酒肆并没有什么区别,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
一个漂亮妖娆女人递来了一杯红色液体的酒精,声音酥酥麻麻的:“午夜酒肆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愿景,请问先生你拿什么交换?”
日记里太爷爷是拿爱情交换了仕途。
佐藤加木的日记本里的午夜酒肆,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更是对中国的鬼神传说心存着敬畏。
虽然佐藤家族在日本东京的名望可以让他一生毫不费力的拥有权力,事业,名望和金钱,但是对于佐藤业来说,这是耻辱,这是他的太爷爷踩着中国人的尸骨得来的荣耀,作为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没有办法去接受家族给他安排的这一切。
所以他选择在英国医师学院,学成归来之后他连东京的家都没有进去过,直接特聘到了中国的颠城。
他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洗刷着佐藤家族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