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养了十几年的老狗“阿黄”也没有出来叫唤,格外的安静。
“知一!”没有回应
“陈阿姨!”也没有回应!
“温叔叔!”
“救命!”沙哑伴随着惊恐的声音。
白时初越往前越不对劲儿,院子里的草坪全是红色的鲜血。
她用手摸了摸血渍,温热的,新鲜的。
发生什么了?草坪的血是谁的?白时初越想越害怕,收住了脚步,正准备转身往回走,但想到温知一,她还是鼓足勇气往客厅缓缓走去。
阿黄浑身鲜血的躺在客厅里,染了血的菜刀丢在地毯上。
“救命,救命!”是温兴海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微弱,循着声音的方向,她感到一股无形的恐惧在空气中凝固,虽然现在是夏天,明显感觉到气温凉了好几度。
一想到温知一可能也是在危险之中,白时初的呼吸变得急促,彷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喉咙。
主卧是开着的,里面断断续续的传出撞墙的声音,她已经顾不上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咯吱”她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温知一已经昏迷,靠着窗台上,陈水秋正红着猩红的双眼死死的掐着温兴海的喉咙,抓着温兴海的头一直往墙上用力撞击着,鲜血顺着他的眼睛往下,满脸的狰狞。
温兴海的身边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窟窿的妙龄女人,斜着脑袋,应该是没了气息。
恶心的恐惧感笼罩在她的心头,她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场景,可双脚就像灌了铅般的走不动道。
陈水秋原本就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她和温兴海白手起家,吃过不少的苦,温氏集团才能不断的壮大,可是人一旦发达便也就忘了本。
这些年温兴海不停的出轨,她为了温知一不断的原谅,也为了坐稳温氏集团夫人的位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隐忍了这么多年。
白时初的到来确实让她感到诧异,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感念三十年的夫妻情分迟钝的松开了双手,再也忍不住的撕声大叫了起来,娇美的脸庞满是疯狂的仇恨。
温兴海见陈水秋松开手,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全身上下满是鲜血,不知是他身旁女人的血还是阿黄的血。
夏日午后,阳光正足,明亮的阳光晃在带血的草坪上,刺的人眼睛发疼。
陈水秋衣衫染血,面容苍白,胸口剧烈起伏,她一把抱住白时初的身体,几乎崩溃的哭喊好似一柄刀子,一下一下的剜着他的心肺。
“时初,阿姨做错了,阿姨做错了!”
庆幸的是,温知一被陈水秋喂了安眠药,没有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如同恶魔般杀红了眼,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可他这一觉醒来,家却不再是家,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那个躺在温兴海身旁的那个女人因为这段虐缘被送了命,而那只跟了十几年的老狗阿黄为了保护温兴海也被陈水秋送了命。
而陈水秋的下半生就留在了她自己的牢笼枷锁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