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琳娜盯着这一幕,完全呆了。
她一度认为如果某个人——当然也包括自己——在欲望方面太过痴迷的话,那他所要承受的后果会是场灾难。
比如视频那头的男人,几分钟前他还一副快要被自己抽干灵魂的饥渴模样,就算在要发射的时候也是如此,观众单从面容就能看出其体内的鲜血鼓动着想要从那个巨大的欲望之中逃脱,可却毫无办法。
场景在那一刻只有肮脏。
如此的。
泥泞。
就和她的一生那般。
只存有短暂的情欲,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因此在看到那副场景的时候,什琳娜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那癫狂似的自虐行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并且还很魔幻——自虐者挖出了自己的一个眼睛,这晶状物在灯光下反射着令人恐惧的红光,然后当事人又毫不犹豫地徒手划开自己的咽喉。
他粉碎那层脆弱的脂肪,摧毁了真皮层,又挑破潺潺流动的血管,彻底切断了生机。
啊,我亲爱的怀亚特。
你何至于此呢?是因为仇恨还是嫉妒?
哦,我最厌恶的家人。
你到底为何这样做?你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琳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象征着死亡的伤口优雅地出现,但没过几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亲爱的“表弟”——那个跟屁虫——那个最不受宠的软蛋鬼又变回她所记得的某个瞬间。
接着她僵硬地挪动自己的头颅,又把目光放在视频那边。
那个说自己有着“漂亮眼睛”的男伴,那个自称有“你这辈子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家伙”的情场高手——他躯体倒下的瞬间发出巨大的声响,直接砸在她的心脏顶端。
什琳娜甚至能感受到那瘫软尸体的温度,或许是因为她自己的体温,但就此时而言,她脚底积了太多怀亚特的血了,能不觉得吓人嘛。
洪都拉斯在美洲的确是一个不太平静的地方,大部分人——甚至是青少年就开始嗑药,贩卖军火,而且有着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可是她没想到一个亡灵,一个从未在她面前有什么怨言的孬种会完成如此夸张的事。
“不要害怕。”怀亚特说,他现在是很猖狂了,又摸了摸什琳娜的脸颊,她甚至忘记穿衣服了,“不要害怕,他只是你人生中将要遇到的某一个灾难而已。”
他声音沙哑而低沉,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满足和自豪。
而我无偿帮你阻拦了将要的死亡。
而你摧毁了我逃离这家庭的愿望。
什琳娜茫然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他。
她看向她最排斥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