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到了对他举枪的姜霁禾和还在冒烟的枪口。

“再见。”

何昊宇轰然倒地。

裴川柏哑然，缓缓的转头看向姜霁禾。

姜霁禾回以微笑：“怎么了？”

“我本来以为，你是那种…”裴川柏踌躇片刻，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善良到没什么底线的人。”

“你是想说圣母？”姜霁禾不解，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为什么？”

“我重新翻看了你的资料。”裴川柏也缓步坐到她的旁边，“只要不是玩家和NPC明确对立，有不可解决的深仇大恨，你在大多数副本中的风评都好到出奇。”

“哇偶。”姜霁禾拆了包薯片，先递给了坐在自己另一侧的唐文溪，“然后呢？”

“上周三晚上，我进了一场副本。”裴川柏将手伸进薯片袋，捏了两片，“是一个以福利院为背景的副本，调查线索的途中，被NPC发现了。”

“我在那里看到了你和孩子们的合照，在和NPC对峙的途中，鬼使神差下，我说出了你的名字。”

“小孩突然就安静下来了，接着几乎是全院的小孩都围到我身边向我打听你的近况。”

姜霁禾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晚上你突然给我发了一堆措辞很可爱的话，我还以为你被盗号了。”

唐文溪又捻起一片薯片小口的吃，纠正姜霁禾话语中的问题：“姐姐，系统面板是和本人绑定的，载物也不能离开主人超过10米。”

“孩子们告诉我，你变卖了几个小道具，给福利院捐了一大笔钱，改善孩子们的生活。”

姜霁禾咽下口中的食物，感慨：“看来我以前不仅心善，而且是真的富啊。”

“所以在你杀了那个人后。”裴川柏转头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何昊宇，“我才会表现出惊诧的神情。”

姜霁禾失笑：“我又不蠢，他明显不怀好意，难道我要等着被他报复？斩草除根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而且，他并没有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甚至骗了我们一部分。”姜霁禾将空薯片袋叠好，放回系统背包，“我上午去见的人们的首领从前是贵族，但同样得病了。”

姜霁禾耸了耸肩：“他表面看起来懦弱，心里憋着坏呢。”

“最重要的一点。”

姜霁禾正色。

“善良只对尚有良知的人有用。”

“一味地，不分青红皂白的善良，就是蠢了。”

“太蠢的人在这里是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