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纱遮青,浮云卷霭。尧寻臻三人告别了山庄,阳舒寒在台阶下遥望着。
“枫岳,你说我们还会再见吗?”淡淡的伤感散在氤氲中......
“公子,有缘自会相见的。”
阳舒寒眼底的黯淡被轻挑的嘴角遮掩了,世事漫,随流水,不过是梦中梦,风里风,无休无止的战争,是他的期待,也是他的噩耗。
............
“姐姐,你昨晚去哪了?”踩着湿湿的土壤,脆脆的松枝有些响声,乐己试探的问着尧寻臻。
“我去找阳舒寒了。”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我去找你,发现你不在房间。那...那你为什么去找他?”
“无非是想知道更具体的消息罢了。”
风止安投来期盼的目光,像是期待着尧寻臻接着说下去。
“他只告诉我或许追杀你的人,与国家之间的冲突有关。”
“那.......他有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据说从他那里知道消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风止安担忧地比划道。
“放心啦,我也没什么代价可付的,如今我好好与你们说着话,便代表什么事都没有。”自知身份低微,能屈能伸才是最紧要的。风止安舒了口气。
虽时日未多,但尧寻臻早已留下了对阳舒寒的初印象。他绝非平庸之人,也绝非无为之人。近日所闻,或许都是既定之棋。不过无碍,此刻而言,余生安稳,于她足矣。
“止安,你是要去哪个国家和亲啊?”尧寻臻问道。
“道国。”风止安用手指在地上划出字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道国在清玄国南。”尧寻臻若有所思......
照阳舒寒所言,各国现在都不敢轻举妄动,颇有坐山观虎斗,而后揽渔翁之利的架势。寻个合理的借口,成了各国君臣苦思之事。
若清玄国与道国结两姓之好,谁又将受到最大的威胁呢?
天光大亮,树荫透过暖色的光,近些似乎还能看见光的质感,可惜的是,这光照不到尧寻臻的思绪,也照不到她的前路......
“止安,你对清玄国和道国了解多少?”
“道国和我们一直有边界之争,隔开我们的是贯通南北的道玄河,道国一直想据为己有,王兄多年来在河边驻扎,为的就是防范道国。”
“那两国是一直这样僵持着吗?”
“我不知道,我常年在冷宫,只有太傅来看我的时候偶尔会说一两句,其他的我也无从得知。”
尧寻臻想着既然如此,此事道国必定在暗自推波助澜。
......
是相隔甚远,却无法忽视的惨叫......
是平乐镇的方向......三人还未反应过来......
“快跑,快跑...”声音是颤抖的、惶恐的、悲凉的......
还不到镇上,就眼见一群村民极为狼狈地仓惶出逃...
“发生什么事了?”尧寻镇扶住一名男子问道。
“快逃吧,镇上全是官兵,明月国要亡了。”
尧寻臻一头雾水,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月国又要亡了???
大批人流向着尧寻臻三人涌来,一瞬的功夫,人群便将尧寻臻和风止安二人分开了...
尧寻臻被人流裹挟着,她猛地想起陶大姐还在镇上,便极力逆着人群向后移着,临到陶大姐门前,才看见陶大姐被挤的颤颤巍巍,站不住脚...
“陶大姐,快,我帮你抱孩子,快走!”
“小尧,你怎么回来了?你当真不该回来,你快走,这群官兵嚷着找什么公主,干的确实杀人不眨眼的勾当,你快走啊!”陶大姐一向高亮的嗓门在此刻也如墙上泥皮。
找公主?他们是来找止安的?尧寻臻脑海里极速闪过这样的念头。
一群人推推攘攘的向前,人人如惊弓之鸟,魂飞魄散下已无残存的理智。不受控之中,一个接一个的摔倒在地...
不久,一群骑兵就赫然立在了尧寻臻和一众村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