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唢呐队和礼炮队赶了回来。见此情景,他们和在大棚外的人,一起拉开大棚。
好在火不大,大棚下的人员重新看到了天空。熟悉的各自点数,查了几遍,就差严世没有露面。
救火队再次进入还有几处冒着烟,没有火苗的火场,搜索出了严世。严世的头发烧了一半,衣服上也烧出几个洞。
郑国泰看到严家院子起火,转头就往家跑。
火着起来,毛驴站在路边一棵树下,喘气。它头上的大红花也早不知去向。这样的场面,谁还记得有驴的存在。
毛驴看到郑国泰跑,就跑着追。
郑国泰跑到了家,毛驴也跟着进了门。父亲看到毛驴,以为又是来接女儿,
郑国泰回头看到毛驴,也纳闷毛驴是怎么来的。
郑承宪道:
“儿子,你回来了,驴怎么也跟来了?”
郑国泰道:
“我牵着驴,先生骑着驴,到了家门口,先生下去进了院子。驴也要进去,我拉着,好半天,一不留神,驴拉着我进了院子,我一撒手,驴就冲进去了。后来又跑了出来,我看见院子里的大棚倒塌了,还着了火。我就跑回来了,都没敢回头,这驴可能怕负担着火的责任,也过来躲避的吧。”
母亲问:
“火大吗?”
父亲代替儿子答:
“大不大能咋的?严家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来严家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整整忙了一夜,才把火灾现场清理出来。
房子没有烧,算是孔老夫子保佑了,只是孔老夫子的瓷像,碎了一地。
严家没娶来新娘,又着了火,消息当夜就传到了严世的老丈人家。
老丈人派三叔带着扛着枣木棍的张差,护送杏花回到了严家。
杏花回到家,看看闷闷不乐的公婆,再看看脸上还有烧伤的严世,又看到院子外围住看热闹的乡里乡亲,不禁悲从中来,掉下了泪。
三叔道:
“你哭个啥?这是他们的报应,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对你不好,再娶小妾。”
严世看到杏花掉泪,也羞愧难当,恨自己禁不起诱惑,还没有什么前程,就急着享乐。
他看到房梁上的打好结的一丈白绫,那是当初杏花威胁他“要是把你学生取回来,我就死给你看!”留下的,这几天房门锁着,也没及时拿掉。
严世想:
自己得有个态度,不然,父母妻子都没个交待,对自己的积怨会越来越大。
严世搬个烧掉一条腿的板凳,进了屋,引起了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的杏花的注意。
严世站在板凳上,试着把头往白绫套子里套,杏花进屋,严世一紧张,还真套了进去。板凳倒地,严世吊在房梁上,伸舌头。
杏花喊了一声:
“来人啊——”
杏花上前抱住了严世的腿,没想到是个活结,严世摔了下来,上半身先着地,一只胳膊骨折。
父母和三叔跑进屋时,杏花坐在地上抱着严世的腿。严世的头别在地上,直翻白眼。
母亲哭着把严世抱起,呼唤着:
“儿啊,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这一死,可要了老娘的命了——”
父亲道:
“儿子还在喘气,没死也让你哭死了。先把严世搀扶到新房里休息,借喜气冲冲晦气。”
几个人前后左右把严世抬出屋,看到郑国泰牵着毛驴站在院子里。
父亲忙上前道:
“本来都准备好赔人家一头驴了。你看看,让你这好心人给送回来了,得好好的感谢你才是。你是哪里的?令尊的尊号叫什么?”
郑国泰道:
“我是郑家村的,家父叫郑承宪。这头驴,昨天先生牵去我家,想娶我妹妹,我妹妹不从,非得用轿子抬过来。可这头驴比先生还执着,昨天晚上又跑到了我家。”
严世的父亲不再说话,
三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