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差,你不说总想骑马射箭吗?去先骑驴练练。你姐夫改邪归正了,以后当了官,也给你封个官,到锦衣卫去当,天天能骑马。”
郑国泰把驴交给张差道:
“我以后也到锦衣卫当官,也能天天骑马。”
张差道:
“是我姐夫给你封的锦衣卫的官?”
郑国泰道:
“以前封过,虽然,我不说他大舅哥了,但他对我父亲说我父亲永远是他心里的岳父大人,那我也就说他大舅哥,以后还会封。”
张差一手接过驴绳,把一手拖着枣木棍交给郑国泰道:
“以后我们都是锦衣卫的官了。你就听我的,给我提刀牵马吧。”
郑国泰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严世叫他。
严世道:
“这个是我的学生,我以后教不了他了,再最后给他温习一次功课。”
郑国泰到了严世跟前,一手扶住严世摔断的一只胳膊道:
“先生,您受苦了!”
严世道:
“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郑国泰道: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众人听不懂,觉得在跟前尴尬,回避到旁边去了。
严世小声道:
“你去陪他骑驴去,要小心枣木棍。你拿着,别让他拿,他前几天来给了我一棍,现在心里还隐隐作痛。别让他再用枣木棍打你。”
郑国泰点头。
严世接着道:
“朽木不可雕也,只能打。去吧!你是我的好弟子,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了。”
张差牵着毛驴前面走,郑国泰后面拖着枣木棍后面跟着,向野外走去。他们如同有预谋,想找个地方把驴命结果掉。
出了村,郑国泰走到前面道:
“我选个地儿,开阔的,你尽兴骑。”
张差道:
“我骑累了,换你骑。”
一个水塘边,有一片荒地,稀稀拉拉的杂草长在碎石堆上。
郑国泰道:
“这地方适合练习骑马射箭,驴累了还能吃草,还能喝水。”
张差道:
“就这儿了。”
郑国泰弓起腿,给张差做个台阶,让他蹬上,爬到驴背上。
张差坐不稳,弯腰抱住驴脖子。
郑国泰道:
“抱紧了,别撒手。”
郑国泰双手握住枣木棍,插到毛驴的肚子下面。向前一拨,打在驴的前腿上。毛驴前腿向前猛窜,后腿绊住枣木棍,伸着头飞出去两丈多远。
毛驴前腿跪地划出去,关节处驴皮磨破,露出了白花花的驴筋。驴的下嘴唇埋在碎石里,上嘴唇翻起,牙齿紧咬,好像不肯吃嘴边的草。
张差在跪倒的毛驴前面两丈的地方,头和驴头相对,四仰八叉,两只眼睛冒着金花,晴朗的天空仿佛一下子变成了满天星斗的夜晚。
郑国泰暗暗叫苦:
玩大了,人一定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