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大的脸又转了一下,刚好对着我的脸,而且我感觉他的脸在慢慢的向我靠近。
我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我问师傅怎么办,师傅让我把眼睛闭上,我把眼睛闭上,去摸绳子,可怎么都摸不到。
师傅在下面指挥着我,他让我把手往前伸一点,我伸了一点,还是够不到,师傅让我再往前一点。
可不管师傅怎么指挥,就是够不到绳子。
我说:“师傅不行,我得赶紧下来,我感觉有人在我身后推我。”
“你说你能干成个啥!”
师傅骂骂咧咧的,我从树上下来,师傅给我画了一道符。
他说:“这回应该没事了,你再上去解绳子。”
这回陈老大的脸再没转过来,我解开绳子,尸体重的很,一下子把黑狗给压倒了。
其他的人站的远远的看着,师傅和黑狗把尸体翻过来,他把舌头塞进嘴里,在眼眶附近揉了一下,陈老大的眼睛闭上了。
师傅招呼着陈老二和村里人,把尸体抬进去,陈老大的女人冷冷的看着我们。
陈老大死了,感觉陈老大的老婆一点都不悲伤,她那冰冷的眼神,感觉像要把我们杀了似的。
从我们进门她就那样一直冷冷的看着,看得我跟黑狗两个浑身都不自在。
我对师傅说:“师傅她有必要这样看着我们吗?”
师傅说:“别理她,我们忙我们的。”
陈老大被抬到炕上,师傅搓了一根麻绳,一头拴在陈老大的脖子上,一头拴在一节竹子上,师傅让我上去拉着,尸体被抬起来,我就要这样一直拉着,尸体不能落下去,落下去就换不了衣服。
师傅跟黑狗还有陈老二三个合力把陈老大的上衣脱掉,给他换好上衣,把上半身落下去,再换下半身,换好衣服,就要把脸用纸蒙起来,然后就要落丧。
接着师傅要带我们去找墓地,由总管带路,我们翻了两座山,还没到地方,师傅便问总管他们家有没有近一点的地,这太远了,到时候你们抬棺过来实在是太费体力了。
总管对师傅说:“我带你们去的就是他们家最近的地,老大家基本上没地了,这地还是老二家的,他们弟兄四个,就老大跟老二两个关系好,老三老四跟老大老二根本就不来往。你看这次老大死了,我们通知了老三跟老四,结果他们两个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附近他们两家有地,但是他们的老婆都不同意。所以我只能带你们去陈老二家的地,”
师傅说:“这样一来,抬棺材的人就要累死了,你看这路,又窄又陡的,我们闲人往上爬,累得起的喘不过来,更别说抬个棺材了。”
总管说:“我们又没有办法,别人的地更不能让他用了,陈老三跟陈老四我们想在电话里协商,但是他们就是不接电话。”
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终于走到了地方。师傅看了一下地方,说这里也就一般般。
我问师傅,“一般般是什么意思。”
师傅说:“一般般,就是凑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