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美人,管绍宁忧愁之色尽去,言语轻佻道:“如梦小娘子,这名字取得太好了,吾见之就犹如身处梦境一般。”
朱由校端详如梦的面容看了好一会,暗笑道:此女长相只能说出众,谈不上花容月貌,更比不上昨晚侍寝的那些秀女。
待如梦坐定后,管绍宁又紧跟着笑道:“好好弹,若是你的琴艺确实不错,本公子就将你赎身。”
听闻有赎身的机会,如梦面色一喜,立刻伸出纤纤玉手开始调音。
哪個少女不想跟着像管绍宁这样多才多金的人啊!
朱由校心中暗叹,正准备出言嘲笑两句,活跃一下气氛,却听管绍宁继续道:“到时候,就将如烟姑娘送给朱兄,还请朱兄怜香惜玉啊!”
这......
朱由校闻言,真的是哭笑不得,摇头说道:“管兄,你家貌似很有钱?”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何须看重?”管绍宁跟着摇头,不正面回答。
朱由校又问道:“你家是作何营生的?”
“我家是我家,和咱们两人的交情有什么关系?”
瞧着他始终都不正面回答,朱由校也不急于求证,反正厂卫很快就能查出来。
“来来来,喝酒!我都喝了半壶了,你却连一杯都没有喝完。”管绍宁指着朱由校身前的酒杯不爽道。
“管兄,我不胜酒力,你请自便。”
朱由校当然不可能喝来历不明的酒水,刚刚也只是装模做样抿了两口,还偷偷往地上倒了一点。
“真的是无趣!”
管绍宁又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清脆的琵琶声响起,萦绕在房间内,两人都有心事,气氛就沉闷了起来。
朱由校想着东南的局势,也是十分发愁。
前礼部尚书,东林党高官赵南星已被南京锦衣卫拷打至死。
前礼部尚书,东林党高官孙慎行正在陕西都司戍边,锦衣卫已派人前去捉拿。
前吏部尚书,东林党高官周嘉谟已在押往京城的途中。
......
据锦衣卫奏报,凡是三品以上的东林党高官,只要还活着的人,都已经尽数缉拿了。
那东南的乱局到底是何人指使的呢?
朱由校想不清楚,干脆直接问道:“管兄,你可知是谁指使那些士绅闹事?他们不仅将漕粮给烧了,还四处煽动百姓造反。”
管绍宁已至微醺,随口答道:“哪有什么主使之人,朝廷又要抓东林党,又要行新税法,东南的所有大地主、大豪商都会被影响,只要有人在其中穿针引线,轻而易举就能四处点火。”
“你家是否会被影响?”朱由校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当然!”管绍宁点头道。
朱由校又随口问道:“那你肯定也不支持朝廷的新税法啊?”
管绍宁随手拿起盘中的蜜饯,将其塞入口中,囫囵道:“按道理来说,新税法利国利民,我等熟读圣贤书,应该毫无保留支持。可若是真的施行了新税法,我又哪来那么多银钱肆意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