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桂领到手册,刚一翻开,就面露不解道:“陛下,这......队列有何用,难道士兵们站得齐整,就能吓退敌军吗?”
张世泽上前一步,笑着解释道:“当然不能,按陛下所说,这样可以训练士兵的服从性,让其更加听话。”
“那这个内务呢?难道能否叠好被子,也关乎战场胜败?”满桂指着书本上的文字,更加不解。
张世泽正欲解释,朱由校摆手阻止,主动解释道:“为大明效力的军人,当然要有军人风貌,岂能如同地痞流氓一般,让百姓看轻?”
说罢,他又指着神机营,对满桂问道:“你以为这些士兵如何?”
满桂转动目光,仔细打量着。
虽然神机营经过长达一个月的行军,但每個人的精神头都还不错,言谈举止间也是一板一眼。
最重要的是,所有士兵都规规矩矩站在原地。
而自己所带来的宁远精兵,在见到鞑子撤离,感觉没有危险后,大多数人就已瘫坐在了地上;更有甚者,丝毫不顾形象,躺在了雪地之上。
“看上去像是精兵!”满桂点头道。
“看上去?”
听见这话,张世泽不满了,手指着不成样子的宁远兵,讥讽道:“要不然明日操练一番?”
“哼!你想怎么操练?”身为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总兵,满桂自然不是好脾气的人,当即就甩开膀子怒笑道。
张世泽出身将门,自小就地位尊崇,也不是怕事之人,当即反问道:“你想怎么比?本将都奉陪到底!不管是比火器、比弓箭、比战阵、比武艺,都可以!”
“你们先商议一番吧!朕明日亲自来见证!”
瞧着两人谁也不服谁,朱由校干脆再添了一把火。
他也想看看,用后世练兵之法训练了一个月的神机营,是否真的能算得上精锐。
——
几人说话之间,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震天的嘶吼声。
听见声音,宁远之兵立刻站了起来,迅速手持武器,警惕看着东北方向。
神机营也同样如此,纷纷握紧手中的燧发枪,神色戒备。
“难道是黄台吉去而复返?”朱由校双目紧盯着东北方向,喃喃说道。
王之臣低声道:“应当是赵都督来了。”
他口中的赵都督就是辽东总兵赵率教,常驻锦州,是袁崇焕的嫡系。
六月,袁崇焕和满桂不和,将其从宁远赶走后,就将赵率教的驻地改为宁远。
七月,袁崇焕辞官,辽东由王之臣主政,又将赵率教的驻地又改回锦州,并将满桂召回宁远驻守。
“陛下,末将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赵率教年近六旬,头发花白,但身体依旧十分高大健壮,声音也极为洪亮。
他走起路来,极有气势,将地上的积雪都能带到一尺之高。
朱由校上前几步,在赵率教正欲跪倒之前,一把将其扶住,笑道:“爱卿这是哪里话?就算黄台吉不主动撤兵,朕也能坚持到你来援。”
在这个时间段,明朝的统兵大将,大多都称得上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