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房间内,朱由校和史可法相对而坐,刘若愚则站在门口,不时张望。
“史兄,你刚说京城有大事发生,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朱由校指着窗外空荡荡的街道问道。
史可法道:“看来朱兄是真的在苦读,连阉党倒台了都不知道。”
“什么?阉党倒了?”朱由校故作惊讶道:“可就算阉党倒了,也不至于街上的百姓都少了一大半吧!”
史可法瞧了眼冷清的街道,故作高深道:“朱兄有所不知,阉党是倒了,可却没有完全倒。”
“这话从何说起?”朱由校好奇道。
史可法也不再卖关子,朗声道:“魏忠贤虽然已死,但阉党头子黄立极却仍然在位,依旧蒙蔽圣听,借着抓捕阉党之名,兴大狱排除异己。城中百姓人人自危,害怕被当做阉党,抓进锦衣卫诏狱中,因此不敢出门。”
“嗯?”
自己又被蒙蔽了?
朱由校摸着下巴,无奈笑了笑。
京城中百业萧条,百姓人人自危,不仅锦衣卫没有奏报,就连御史关于此事的奏章也没有看到。
不过,朱由校也能理解他们。
现在撇清自己和阉党无关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关注这事,毕竟锦衣卫不会真的抓捕老百姓。
“那史兄的意思是,皇帝应该罢免黄立极的首辅职位?”朱由校道。
史可法慨然道:“当然应该如此,黄立极乃是小人,魏忠贤得势之时,连呈送给皇帝的奏折上,都要在前面加上厂臣魏公四字。朱兄以为这样的人适合当宰执天下吗?”
朱由校笑道:“那史兄以为何人能担任首辅?”
“前首辅韩蒲州有士林之望,兼之才学甚高,有济世安邦之能,实乃首辅的最佳人选。”史可法道。
韩蒲州就是韩爌。
蒲州乃是山西蒲州县,古人为表对身居高位之人的尊敬,常常以出身州郡代指。
朱由校道:“韩蒲州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听说出身东林党,恐怕担任首辅后,也不能公正处事吧?”
“朱兄对东林党可是有偏见?”史可法面色忽然变冷,大有一言不合就开骂之势。
刘若愚听到这里,也提起精神。
朱由校摆手道:“不能说是偏见,只能说是成见!”
“此言何出?”史可法面色瞬间变冷,怒道:“难道你是阉党?”
这时,店小二也端着托盘走上了楼,轻轻敲响房门。
刘若愚打开房门,低声道:“交给我吧!”
瞧着被摆在桌上的茶水,史可法冷声道:“某的茶不给阉党喝!朱兄,你若不是阉党,某定当赔礼道歉。你若真是阉党,还请赶紧离开。”
这他娘的就是被东林党洗脑的中二青年啊!
朱由校也没了谈兴,摇头道:“忠臣不一定是贤臣,祸国也不一定要奸逆,你想清楚这点,明年说不定真能高中状元。”
说罢,朱由校就起身离开,刘若愚也紧跟而上。
“哼!”
史可法看着两人的背影,冷哼一声,脸上全是怒气,显然没有把朱由校的忠告放在心上。